張小龍見她如此,嘴角微勾,起了逗弄之心,“哦~知道了,冀州風(fēng)水一脈的~”說著抬腳便向主屋走去。
張若塵等人也跟了上去,留下在原地氣的跺腳的管瑩萍。走在末尾的張正華覺得作為東道主,他就這樣走掉不好。于是,便停下了腳步,伸手邀請管瑩萍道,“管小姐,這邊請~”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你也別叫什么管小姐了,直接喚我管瑩萍便好。”管瑩萍很是大氣的回應(yīng)著跟了上去。
張正華看她做派確實有些女俠風(fēng)范,便配合著應(yīng)道,“好的,管瑩萍?!?/p>
張小龍才跨入門口,臉色便極其難看起來,腳步也僵住了。張若塵急于去見自己的祖母,也沒注意他,直接越過他沖進(jìn)了屋里,看著被紅繩捆在椅子上披頭散發(fā)的祖母,不禁悲從中來,幾步上前跪在他祖母面前,握著她的手哽咽道,“祖母~孫兒回來看您了~對不起……孫兒不孝,來晚了……”
張老夫人緩緩抬起頭,臉色出乎意料的好,白里透紅,精神氣很足,不像垂垂老矣的老人家,更不像病重的老人。與之格格不入的倒是她那一頭披散著的銀發(fā)。
這倒讓張若塵吃了一驚,眼淚也止住了,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塵~若塵~祖母總算又見到你了~”張老夫人抬手摩挲著張若塵的臉,淚眼婆娑,“我的若塵終于平安回來了~祖母終于等到你回來了……”張老夫人說著,臉上盡是慈愛的笑意~
張正華跨進(jìn)門時,看到的正是這樣溫馨的一幕,他知道祖母有多掛念兄長,祖母那一次大病也是因思念成疾。祖母對于當(dāng)年拋下兄長搬來黎川一事始終耿耿于懷,這些他都理解,也都感同身受。他也情不自禁的上前,跪在張若塵身旁,牽過張老夫人的手,握在手心,安慰道,“祖母,兄長回來了,回到您身邊了,您不必在自責(zé)中過日子了~我和兄長都會好好孝敬您的……”
張老夫人轉(zhuǎn)頭看向正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把兩人推開,激動的道,“走!你們快走!祖母怕控制不住會傷害你們!正華~祖母對不起你們,祖母傷害了你爹~都是祖母的錯……祖母錯了…真的錯了……”
張若塵扭頭看向正盯著張老夫人觀察的張小龍,問道,“張小天師,你可看出什么了?”心里暗暗祈禱:希望祖母沒事兒,希望祖母還有得救~
“虎怒蹲視,昂頭不平,禍機(jī)中藏,這便是‘白虎藏尸’。此風(fēng)水局巧妙的將陰氣都聚集到了這倚霞院,從而造就了張老夫人的異變?!睆埿↓埥忉尩?,頓了片刻,又繼續(xù)道,“張若塵,張正華,你們的祖母……不能留了……”他也知道,人家祖孫剛見面,說這話不合適,可是~張老夫人已經(jīng)不是人了,留著只會害人……
“不!我祖母她沒變異,她的手還有溫度……她是人……”張若塵張開雙臂擋在張老夫人身前,聲音越說越小。其實他知道祖母變異了,哪怕手有溫度也說明不了什么,可是那是他的親祖母,他無法做到大義滅親……
“是啊,我可以作證!我剛握著祖母的手,祖母的手確實是溫?zé)岬摹婺敢苍S只是病了……大師兄,求你救救祖母吧……”張正華立馬附和著,也擋在了張老夫人身前。
“你們的祖母只是變異成了活尸,并沒有死去,當(dāng)然有溫度咯。她看著雖與正常人無異,卻需要一些特殊的食物,如雞血之類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致命危險——就是每逢月圓之夜都會發(fā)狂,那是陰氣過盛所致。張家兄弟,聽我一句勸,你們的祖母真不能留~否則害人害己!”管瑩萍解釋著,還上前拍了拍張若塵和張正華的肩膀,以示安慰。
張正華聽了她說的,聯(lián)想起了之前黎川發(fā)生的怪事,那些雞興許不是野人偷的,而是祖母偷的,狗每晚朝著他們家府門口狂吠也是因為祖母住在府里,而父親被咬那日恰好也是十五。如此,這一切都說的通了……他的祖母~真的不能留了嗎?那可是他最最敬重的祖母啊~從小疼愛他的祖母啊~他怎么能忍心看著祖母去死呢?……
張若塵此刻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他已經(jīng)失去了父母和祖父,不能再失去祖母了。即使祖母不是人,那又怎樣,也改變不了她是他祖母的事實。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張若塵毅然道,“張小天師,祖母我會帶回武夷山照顧,她要喝雞血我會買,她每月十五發(fā)狂我也會看著,絕不讓她出去傷人。求張小天師和諸位放我祖母一條生路,若塵感激不盡!”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正是張小龍和管瑩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