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最里面有條幽深的走廊,里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逸偏頭,余光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走廊里走出。
沒有細看,他回過頭,大約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沈逸低頭看了眼腕表,快要九點了。
注視這表時,沈逸的神情難得放松,這還是他成人禮的時候,小睞送給他的,一戴就戴了這么多年,一直小心保存沒有損壞。
身后不遠處的吧臺上傳來水聲和杯子碰撞的清脆聲,有人在調(diào)酒。
他坐在這里,是不是也應(yīng)該消費一杯?沈逸思索著,身邊走來一位穿著馬甲的侍從,他將托盤里的酒杯輕輕放在沈逸的桌前,“先生您好,這是我們老板請您喝的?!?/p>
沈逸訝然回頭,身后的吧臺里卻不見了身影,“好,多謝?!?/p>
沈逸早晨沒有喝酒的習慣,他看著眼前淡藍色的漸變液體,他端起酒杯,試探地抿了一口,是藍莓味的飲料,沒有酒味。
甚至還是溫熱的。
沈逸笑了笑,這位老板倒是個會照顧人的。
門被推開,謝季青進來了,比他們約定的時間早了二十分鐘。
看得出謝總是匆忙趕來的,身上雖然穿著西裝,但是沒有系領(lǐng)帶,就連額頭上也冒著細密的汗珠。
沈逸看著他在面前坐下,將桌上的檸檬水壺倒了滿滿一杯后一飲而盡。
謝季青本來是在睡覺,結(jié)果姜睞突然打電話過來問他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什么事?不就是和沈逸談?wù)労献骶唧w事務(wù)嗎?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況還沒到他們約好的時間點?。?/p>
但沒辦法,姜睞電話里的聲音實在太過陰森,謝季青不敢耽擱,穿好衣服就連忙出門。
他進門前特意問了姜睞是不是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謝季青倒吸口冷氣,他現(xiàn)在確定了,姜睞絕對認識沈逸,而且極有可能關(guān)系不一般,不然也不會追著人家跑。
他看著沈逸面前那酒杯,露出微妙的表情,這一看就是姜睞親手調(diào)的,比起生意,謝季青更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奇。
因為自從姜睞被他媽接回家后,在國內(nèi)的一切過往信息都被銷毀,根本查不到姜睞和沈逸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不如我們?nèi)ダ锩娴陌g,邊玩臺球邊談?沈總意下如何?”謝季青總算喘過氣,恢復(fù)了往常神情自若的模樣。
既然被約在這里,沈逸自然知道少不了要玩一些什么,臺球他會,倒是不怕出丑,“恭敬不如從命,都聽謝總安排?!?/p>
沈逸跟在謝季青的身邊走進那道走廊,穿過走廊就是一間寬敞的臺球室。
還沒走近,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砑毼⒌恼f話聲。
謝季青停下腳步,沈逸也跟著止步,他看到謝季青看著不遠處的一桌客人,“你們怎么在這?大早上的這么有興致?”
沈逸看去,一個陌生男人正拿著球桿站在旁邊,其中還有個身影正躬身伏在球桌前。
腰背繃出有力的弧度,像是一張蓄勢待發(fā)的弓箭,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在球桿上,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在燈下折射出光芒。
說起來,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還沒等沈逸細想,只聽“砰!”的一聲,紅球進洞。
旁邊那人笑起來,“姜睞可以啊你,這么久沒玩,手還沒生?!?/p>
沈逸的思緒仿佛被凍住,姜睞?什么……是他想的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