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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徒勞地抓在姜睞的衣袖上，因為用力，衣袖被抓出了深深褶皺。

“是還沒有原諒哥哥嗎？”

沈逸眼中的哀求在夜色下有如實質(zhì)，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小睞不想要他這個哥哥了，如果失去了哥哥的這個身份，那他又還能剩下什么呢？

明明，是他將小睞養(yǎng)大的。

沈逸低著頭，眼神沉郁，小睞怎么會不要他，一定是有人把小睞帶壞了。

精神的刺激下，沈逸逐漸忘記這是在夢中，小睞從沒有這么對他說過話，一定是對方離開的這些年，沒有在他的身邊，受到了不好的影響。

但是沒關(guān)系，小睞是他的弟弟，他會教好小睞。

只要小睞回到他的身邊，他就能讓小睞變回原來的模樣。

沈逸抬眼，依舊是姜睞熟悉的溫柔神色，他將用力攥在對方衣袖上的手指松開，抬手輕輕撫上姜睞的臉旁。

和以往不一樣了，沈逸的指尖劃過他的眉眼，他討厭這種陌生的變化，這種他所沒有看到、參與的變化。

小時候，姜睞每天所穿的衣服，都是由他這個哥哥親手挑選，吃穿用度每一樣都是經(jīng)了他的手，他將弟弟養(yǎng)的漂漂亮亮，眼里只有哥哥。

那時候，小睞穿著他親手為對方穿上的衣服，就連每一縷服帖的發(fā)絲，都是他熟悉的模樣。

但現(xiàn)在，沈逸看著眼前的姜睞，長大了也陌生了，眼里不再有他這個哥哥了，他打量著，身上穿著的也是他從未見過的衣服，還有股難聞刺鼻的香水味道。

沈逸不自覺蹙緊眉頭，為什么變了？怎么能變了？姜睞怎么能變成他陌生的模樣？

令人心驚的偏執(zhí)在他眼中醞釀，最后的念頭劃過腦海，他要將小睞洗干凈，重新變回原來熟悉的那個小睞。

藥效發(fā)作了。

姜睞看著驟然松懈下來昏迷在他懷中的沈逸，看了一會兒，他小心地將哥哥扶好躺下，起身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角正被哥哥攥在手心。

“小睞……別走……”囈語在黑暗中響起。

姜睞無奈低笑，“好，不走?！?/p>

像是終于放下心來，沈逸的手指松開，姜睞得以起身，彎腰為他掖好被子后轉(zhuǎn)身離開房間，拿起沙發(fā)上搭著的外套后出了大門。

他腳步輕快。

哥哥，明天見。

“……”沈逸猛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從沒有拉嚴(yán)實的窗簾溜進(jìn)來。

不知為何，醒來后心上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抬手按過眼角，觸碰到了濕痕，在夢里他哭了嗎？可是為什么不記得做了什么夢？

沈逸坐起身，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今天還要和謝季青詳談合作內(nèi)容，得早些到，不能失禮。

沈逸對著試衣鏡，換上一套規(guī)整的西裝，目光劃過桌上的一瓶從未使用過的男士香水，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在身上噴了噴。

他聞著這木調(diào)的香味，不是這種味道……但他究竟想要哪種味道，沈逸自己也說不上來。

拋開這沒來由的情緒，沈逸吃過早餐后便開車出了門。

謝季青約他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個俱樂部，雖沒去過，但沈逸早有所耳聞，能進(jìn)去的人都非富即貴，如果沒有謝總邀請，沈逸也不一定能進(jìn)來。

現(xiàn)在是早晨，時間還早，謝季青自然還沒到，里面的大廳就是酒吧的模樣，沈逸看著正在打掃的清潔工人，自己找了個卡座安靜坐下。

大廳最里面有條幽深的走廊，里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