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幕漸亮,哥譚的雨聲漸歇。
布魯斯站在韋恩莊園的廚房門口,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阿福背對著他,煎鍋里的黃油滋滋作響,香氣彌漫在潮濕的空氣中。
“你瘦了,少爺,”阿福頭也不回地說,手中的鍋鏟輕輕翻動,“在雪山懸寺吃不到像樣的早餐吧?”
前排一位戴眼鏡的女孩微微一笑,像是對這句略帶調(diào)侃的話產(chǎn)生了共鳴。
布魯斯的手指無意識地?fù)徇^餐桌邊緣的劃痕——那是他八歲時用小刀刻下的。
“你一直知道我在哪。”
阿福將煎蛋利落地翻面,“盧修斯·??怂沟男l(wèi)星追蹤系統(tǒng)很好用,雖然你摔壞了三個信號發(fā)射器?!?/p>
他頓了頓,“第四個藏在你的皮帶扣里?!?/p>
布魯斯低頭看了眼腰帶,嘴角微微抽動。
“我以為那是監(jiān)獄的紀(jì)念品。”
“監(jiān)獄?”阿福的手停頓了一秒,“難怪七個月前信號消失了。”
他將三明治裝盤,牛奶杯底與大理石臺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坐下吃吧,少爺,牛奶里沒下毒?!?/p>
布魯斯慢慢坐下,肌肉記憶讓他挺直腰背。
但當(dāng)他咬下第一口三明治時,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了半寸。
阿福在他對面坐下,雙手交叉抵著下巴。
“現(xiàn)在,說說你的計劃,”他的目光掃過布魯斯右手虎口的繭,“顯然不是開慈善醫(yī)院?!?/p>
布魯斯咽下食物,喉結(jié)滾動,“法爾科內(nèi)說得對?!?/p>
他的聲音低沉,“父親的方式行不通?!?/p>
牛奶杯在他指間緩緩轉(zhuǎn)動,“哥譚需要的不是另一個托馬斯·韋恩?!?/p>
“那需要什么?”
“一個象征,”布魯斯抬起眼,瞳孔在燈光下收縮如貓科動物,“比子彈更鋒利,比恐懼更持久的東西。”
幾位觀眾微微坐直身子,仿佛意識到這句話背后的意義。
阿福的眉頭皺起,在眉心刻出深深的溝壑,“你打算成為那個象征?!?/p>
布魯斯沒有否認(rèn),只是緩緩放下牛奶杯。
阿福站在窗前,手中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哥譚天際線。
“要成為象征,您首先需要成為一個人,”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一個真實存在、有血有肉的人?!?/p>
布魯斯抬起頭,目光銳利,“你是說,布魯斯·韋恩必須‘活過來’?!?/p>
“活過來,并且活得足夠張揚(yá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