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過了大概半月,這天,許正淳和往常一樣上朝,例行公事地聽其他大臣的稟奏和皇帝給出的指示。
待到了快要下朝的時辰,突然聽到皇帝開口:“朕打算過幾日在宮中舉辦一場宴席,與眾卿同樂,屆時眾卿可攜子女一同入宮,讓這宮里也熱鬧熱鬧?!?/p>
皇帝的聲音沉厚、穩(wěn)重,但是并不壓人,反而透露著些許溫和。
眾位大臣聞言恭敬地齊聲答:“臣等遵旨?!?/p>
皇帝微微一笑,然后向著許正淳道:“聽聞許將軍離家多年的女兒回來了,且在右丞相府中舉辦的賞花宴中一鳴驚人,才貌雙全,褚洲女子皆難以望其項背,不知可是真的?”
許正淳突然被點名,心中一驚,接著快速調(diào)整情緒,面上一副惶恐的樣子開口道:“小女的確在一月前回家,并出席了右丞府中的賞花宴。
但是所謂“褚洲女子難以望其項背”的說法,實是夸大其詞。
褚洲才貌雙全的女子何其多,小女不過是其中尋常的一個罷了,萬萬擔(dān)不起如此高的評價,還望陛下明鑒?!?/p>
“愛卿不必驚慌,朕不過是聽了坊間傳聞,隨口一問罷了。
不過令愛若非出類拔萃,也不會有如此高的名聲,你不必謙虛。
待到參加宮宴之時,記得帶上她,朕想見見。”
其他大臣聽到這番話,皆面露異色,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不禁在心里有了一個又一個猜測。
許正淳雖心有疑惑,但面色坦然,道:“臣遵旨。”
下朝回將軍府后,許正淳來到芳菊館將皇帝的話轉(zhuǎn)述給劉氏。
劉氏非常驚訝,甚至有些恐懼和擔(dān)憂地問:“陛下這種態(tài)度,莫不是想納婉兒為妃?”
“應(yīng)當(dāng)不會,陛下不是那等老牛吃嫩草的人?!?/p>
“……”
“那陛下為什么……”
“也許只是單純好奇吧?!痹S正淳將手搭在桌沿上,一下一下地敲著,眼神望向院外,似是在思考什么。
第二天上午,許詩婉陪劉氏用完早飯后,提出要給她把一下脈。
看著對方驚訝和疑惑的表情,許詩婉嫣然一笑,道:“師父醫(yī)術(shù)高超,我在她身邊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一些本領(lǐng)。
雖然不能與之相提并論,但是簡單的看病開藥還是可以的。
自回家后我發(fā)現(xiàn)母親身上隱有病氣,便想要給您把脈看看情況。”
劉氏聽著女兒的話,甚是欣慰,但還是開口拒絕了:“我不過是身子比較虛弱罷了,沒什么大毛病。
不久前剛讓大夫看了,開了些調(diào)理身體的藥,如今每日正在喝著,你不必擔(dān)憂?!?/p>
“可是……”許詩婉還想再說什么,卻見對方擺擺手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數(shù),你放心,若是之后有什么不適再讓你幫著把脈也不遲?!?/p>
見母親一再堅持,許詩婉便只好作罷。
看女兒成功被自己安撫下來,劉氏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后告知她皇帝要舉辦宮宴,點名要她參加的事情。
許詩婉聽了微微驚訝,但是很快就恢復(fù)了以往泰然自若的表情,開口道:“母親放心,女兒會小心應(yīng)對的?!?/p>
劉氏眼中滿是欣賞,女兒自從回來后,已經(jīng)能夠獨當(dāng)一面,從賞花宴那件事便能夠看出了。
因此,現(xiàn)在她的心里安定不少,知道以后就算自己不在了,她也能好好地在這世間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