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里蓄著淚,大口喘氣,仿若剛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的溺水之人。
許詩婉夢到了秦離,夢里他為了救她,萬箭穿心而亡。
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方反應(yīng)過來是個夢。
她慶幸這是個夢,又擔(dān)心夢里的事會切切實實地發(fā)生。
心急之下,猛地坐起身來。
下一刻,她撞進(jìn)柳清寒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許詩婉瞳孔驟縮,只覺周身血液都要凝固。
那日過后一整天,柳清寒都沒有來找過她,如今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姐姐做了什么夢,害怕成這樣?”柳清寒說著,伸手欲拭去她眼睫上的淚珠。
許詩婉側(cè)頭躲開,聲音沉悶,“你何時能放我離開?”
柳清寒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收回,理了理衣袖,方將視線落于她面上,“等姐姐生下我的孩子,我便放姐姐離開,如何?”
許詩婉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
柳清寒輕笑,往前坐得更近些,手掌撫上她小腹。
“姐姐的第二個孩子,可以是我的么?”
許詩婉身體一僵,似有絲絲寒意順著脊背向上爬。
“不可以。”許詩婉果斷推開他的手。
柳清寒渾不在意,反而眼角上挑,笑得粲然,“那你便別想走?!?/p>
許詩婉手指微蜷,惱恨地瞪著他。
柳清寒朝她挑了下眉,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架勢。
許詩婉氣得心梗,指尖重重抵著掌心。
這時,霞露進(jìn)來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
她端了一碗藥上前,朝柳清寒和許詩婉淺淺福身,“公子,姑娘,藥好了?!?/p>
許詩婉目光落在青瓷藥碗上,面色驟變。
“你想干什么?”她往后退了退。
柳清寒氣定神閑地從漆盤上端了藥,屏退霞露。
待人走后,他將藥遞至許詩婉面前,柔聲道:“不過一碗補氣血的藥罷了,姐姐以為是什么?”
許詩婉一愣,倏然想起前日醫(yī)女說她氣血不足這事。
她試著嗅了嗅,發(fā)現(xiàn)的確不是墮胎藥。
但因為對草藥敏感,她喉間涌上一股強烈的嘔吐感。
“唔……”許詩婉及時掩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