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斡沒想到自己的這個目的也被他察覺到了,登時便有些心驚,眼神也開始躲閃。
看他的樣子,姜子書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輕哼一聲,繼續(xù)道:“您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實很簡單,您當(dāng)時雖然沒有告訴我父親,要夢中仙是為了殺誰,但您得了那藥不久,靜容皇后突然薨逝,實在很難讓人不懷疑。
只要有心,總能查到些蛛絲馬跡的,果然,我知道了她是自殺身亡,也知道了她死前的諸多異常之處,聯(lián)系夢中仙的效用,便知道她的死是您所為。
那么您為什么要殺她呢?深入調(diào)查后,我得知,您似乎從前,與這個皇后有過一段情啊。
只是后來她嫁了褚照,成了皇后,還給他生了孩子,嘖嘖嘖……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您僅僅因為這個就要殺她,但是除了這個理由,我也查不到別的了。
于是我就想啊,您對秦蘭這個曾經(jīng)深愛過的女人都痛下殺手,那么對褚照這個橫刀奪愛的,豈不是更要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啊。
帶著這個想法,再聯(lián)系您做的其他事,一切就很明了了?!?/p>
徐斡眼睛微瞇,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攥緊,的確,他當(dāng)初保下姜子書,更重要的原因是要讓他和褚照斗,讓褚照不得安寧。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姜子書對付褚照的武器,他玩了一輩子鷹,最后卻被鷹啄了眼,實在氣憤不已。
“徐大人其實也不必著急上火,我將夢中仙一事告訴褚玄林,并不是要害您,只是為了讓他與褚玄璋爭斗,進(jìn)而讓褚照不好過,這與您的籌謀,也不相悖啊不是?!?/p>
徐斡黑著臉,沉聲道:“可你害死了皇貴妃,她是我妹妹?!?/p>
“哈哈哈……”姜子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癲狂。
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xù)道:“我知道徐大人是個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心愛的女人都害死了,何況一個妹妹呢?什么東西能比您自個兒,能比您的仇恨更重要?。俊?/p>
“你諷刺我?”徐斡提高了聲音。
“不不不,我可不敢,我只是了解您。
而且,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您也知道褚玄璋一直對皇位無意,咱們得推他一把才行,皇貴妃的死,便是他與太子爭斗的一個絕佳的理由。”
“你倒是算計得很清楚、明白,從前是我小看了你?!毙煳用鏌o表情地開口。
“您過獎了,沒有您的出手相助,何來今日的我呢?我該謝謝您才是。
而且與您比起來,子書的算計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p>
“呵……方才還口口聲聲地討伐我,如今又恭維起我來了,姜洲主還真是善變。
我真擔(dān)心你有一天會對我動手,將我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p>
姜子書唇邊掛著溫柔的笑意,但那笑意未達(dá)眼底,“徐大人說的哪里話,你我有共同的敵人,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么會對您出手呢。
而且就算我想到褚照面前告發(fā)您,我也沒有證據(jù)不是,您就放寬心吧?!?/p>
徐斡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p>
能確定他和姜禹有來往的,只有當(dāng)初兩人互通的書信,但那些書信在姜國滅亡之際,他便派人從姜禹的寢殿中找出,拿回,然后親自毀掉了。
所以,褚照不會知道他和姜禹曾經(jīng)達(dá)成的協(xié)議,無法治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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