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喻之隨褚玄璋進了大殿,便不動聲色地尋找許詩婉的身影。
待褚玄璋落座,他立于身側(cè)之時,終于在眾多垂首行禮的人中看到她。
煙紫長裙,姿容清絕,不卑不亢。
褚玄璋一聲令下,眾人入席。
她單手支頤,唇邊噙著淺笑,慵懶靠在案幾上,與秦離說著什么,瞧上去十分歡喜。
秦離一邊剝著葡萄,一邊認真聽她說話,以往冷峻的臉上盡是寵溺與溫和。
痛苦與嫉妒同時涌上心頭,徐喻之眸子冷得似結(jié)了冰。
這些,本來應該屬于他的。
秦離將一顆葡萄剝好,遞至許詩婉面前。
“張嘴?!?/p>
許詩婉低頭將其含在口中,咀嚼兩下,認真評道:“七分甜,三分酸,剛剛好?!?/p>
秦離輕笑,又拿起一顆葡萄繼續(xù)剝。
許詩婉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我想起一件事來,那個茉莉酒,什么時候釀的?”
秦離手上動作微頓,垂眸想了片刻,方道:“七月底。”
許詩婉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懊惱道:“竟都五個月了,我都忘記了,你也不想著點?!?/p>
“抱歉,我也忘了,只顧著與你……”
許詩婉瞳孔驟縮,忙拿起一顆還沒有剝的葡萄塞到他口中,防止他說出一些上不得臺面的話。
秦離不禁錯愕,囫圇道:“皮還沒剝呢……”
許詩婉面露尷尬,支支吾吾道:“那個……吃葡萄不吐葡萄皮?!?/p>
秦離:……
“噗呲?!币慌缘挠袂鍖帥]忍住笑了出來。
許詩婉幾乎將腦袋埋至胸前。
秦離輕嘆口氣,下頜動了幾下,喉結(jié)一滾,葡萄入肚。
轉(zhuǎn)而將新剝的果肉輕抵在許詩婉唇間,見她抿唇含了,方拿起手帕擦手,遲疑道:“那壇酒……雖多存了些時日,應當無礙?”
許詩婉咽下果肉,點頭道:“無礙,放得久些,味道反而會更醇厚。
只不過……原是備著與你秋日賞月用的。
如今,已是冬日了。”
語氣中滿是遺憾。
秦離心頭一暖,捏了捏她的手寬慰道:“重要的不是秋日或冬日,而是你我一起?!?/p>
桃花眼里盛滿柔情蜜意,許詩婉見了,心頭似有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