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良久,方啞聲吩咐福祿引太醫(yī)下去擬方。
他給衛(wèi)雪擦拭了身體,又讓婢女拿來月事帶,親自為她換上。
而后,坐在榻前,紋絲不動地守著昏迷的衛(wèi)雪。
褚玄林不斷回想太醫(yī)說過的話,愧疚和悔恨同時涌了上來。
他的確因為衛(wèi)雪習武,身體較尋常女子強健,便肆無忌憚地磋磨她。
他恨她,恨得五臟俱焚。
恨得要讓她日日承受屈辱和折磨,生不如死。
可是方才看她在自己懷里奄奄一息的模樣,只覺心口似被鈍刀寸寸凌遲,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仿佛她死了,他便也活不成了。
此時此刻,就算再不愿意面對,他也必須承認。
他愛她。
即便她騙他,從未喜歡過他。
即便她只是為父報仇才嫁給他。
即便她為報仇殺了很多人。
即便她借他的手殺了父皇。
即便知道不應該,不可以。
他也還是愛著她。
褚玄林攥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望著她沒有血色的臉,輕聲道:“雪兒,我該拿你怎么辦?”
一個時辰后,衛(wèi)雪緩緩睜開眼。
察覺到她手指微動,褚玄林抬眸看去,正對上她朦朧的眸子。
褚玄林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轉瞬又恢復冷淡的模樣,“醒了?”
“嗯?!?/p>
“來人?!瘪倚忠宦暳钕?,福祿便進了殿中。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去端藥來?!?/p>
“是?!?/p>
看到衛(wèi)雪醒過來,福祿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