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婉入內(nèi),關了門,朝前走去。
秦離官服未換,單手支頤,歪在太師椅內(nèi)閉目養(yǎng)神。
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唇色與臉色一般灰白,瞧著像是病了。
原本許詩婉因為他逼迫自己來服軟而心有怨恨,但見他這副虛弱的模樣,怎么也恨不起來了。
她眼眶微微發(fā)熱,放下食盒,緩步上前。
秦離神思混沌之際,忽覺額間覆上來一片溫軟。
緊接著,茉莉的香味涌入鼻腔,令他心中熨帖,想去依戀。
倏然,那片溫軟又覆到他腕間,他反手握住,將臉貼了上去,情不自禁喚了聲:“婉兒……”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眼,往上看去,正撞進許詩婉驚訝又帶了些心疼的眼眸里。
秦離幾乎立刻松了她的手,語氣淡漠,“你來做什么?”
許詩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抓起他手腕,指尖覆了上去。
秦離又要抽手,卻聽見許詩婉柔聲道:“乖一些,不要動?!?/p>
秦離身體一僵,果然不再動彈。
這熟悉的感覺,以前那個對他百般遷就、溫柔似水的許詩婉又回來了。
秦離鼻尖略微酸澀。
探過脈象,許詩婉心下稍安。
所幸并非病癥,只是氣血有些不足。
許是這兩日未曾好生用膳安寢的緣故。
“我來做什么?你不知道嗎?是誰去母親面前裝可憐,逼迫我來找你的?”
許詩婉放下手,板著臉道。
聞言,秦離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依舊嘴硬:“我才不會做這種寡廉鮮恥之事?!?/p>
許詩婉聽了,只覺好笑,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我做了你喜歡的清燉鱸魚,吃一些吧。
聽書硯說,你這兩日都沒怎么用飯。”
說完,她脫下披風,搭在不遠處的座椅上。
而后,把書案上的文房四寶和書本歸到一處,打開食盒,端出一碟子魚,一碗米飯,一盅銀耳蓮子羹。
布菜時,秦離的目光始終凝在許詩婉身上。
但見她睫如蝶翼輕顫,眸似寒潭映月,鼻梁纖巧,唇瓣嬌嫩。
粉白的耳垂上綴著一副圓潤的珍珠耳環(huán),發(fā)間的銀質(zhì)步搖隨著動作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