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生氣,面上覆了層薄紅,海棠似的,好看得緊。
秦離瞧著,喉結(jié)不由滾了滾。
不過,他到底記著還在與她置氣,沒被美色和情欲沖昏頭腦,接著說完后面的話。
“便是這般伺候自家夫君的么?”
許詩婉轉(zhuǎn)身與他對(duì)視,眸若寒潭,聲音也沒有絲毫溫度,“喚你回房用飯你不肯移步,給你送飯過來你也不樂意,若是放著不管你又要去母親跟前告狀。
秦離,你究竟想如何?”
見許詩婉對(duì)自己如此冷漠、不耐煩,秦離只覺心口一陣銳痛,似有鋼針密密扎下。
“你如今便這般厭棄我?連見我也不愿?”
看他受傷的模樣,許詩婉心口像壓了塊巨石般難受。
無論肯定還是否定,都不是她想回答的,所以她只能別開頭,不說話。
秦離只當(dāng)她是默認(rèn),心痛更甚,眼眶也微微發(fā)紅,“我想如何?你不知道嗎?
許詩婉,你很清楚,只不過你不愿意說,也不愿意做罷了?!?/p>
“我的確不愿!”許詩婉眼淚上涌,倔強(qiáng)地凝視著他。
“為什么要逼我?為什么?!
你已經(jīng)剝奪了我那么多東西,如今連我的靈魂也要奪走么?
你想掌控我的全部,讓我事事倚仗你,徹頭徹尾成為你的附庸,可曾問過我是否愿意?
秦離,我是人,不是你的掌中物、籠中雀!
你喜歡我什么?我的容貌?我的身體?
你想要什么?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個(gè)任你擺布的傀儡?
若我真的變成這般,你還會(huì)喜歡我嗎?”
這話令秦離心頭猛然一震,他喜歡許詩婉什么?
初見時(shí),他的確是為她的皮囊而心動(dòng)。
而與皮囊相輔相成的,是她身上那股從容自在,不被任何東西束縛,也不為任何人停留的氣質(zhì)。
三分涼薄,七分灑脫。
是了,他癡迷的正是這樣的許詩婉。
骨子里沁著不馴的傲氣,靈魂上刻著自由的花紋,連裙裾揚(yáng)起的風(fēng)都帶著永不屈從的冽香。
他想擁有這樣的她,后來他也的確擁有了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