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霧氣間,秦離赤著上身,雙臂搭在浴桶邊緣,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yǎng)神。
他臉頰微紅,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xiàn)。
許詩婉見狀松了一口氣,在原地站了片刻后,走至浴桶前。
她拿起搭在邊緣的棉布,浸了水,來到秦離身后,為他擦拭身體。
肩膀處傳來濕熱的觸感,秦離眼睫輕顫。
“別生氣了,好不好?”許詩婉不知道他此時是否清醒,只是看他這樣,心里難受,不自覺放下了身段。
秦離手指微蜷,什么也沒說。
許詩婉繼續(xù)道:“今日在柳大人府上,我與……徐公子真的只是尋常寒暄,并未有什么過分之舉。
至于喚他名字,是因為往日習慣一時沒有改過口來,惹了你不高興,是我的不對。
我向你保證,以后一定不會了。
還有……在馬車里,我一時氣急,對你說話重了些,讓你傷心了,我也向你道歉?!?/p>
頓了頓,她又補了句:“我們別吵架了,行嗎?”
秦離深吸一口氣,還是沒給出任何回應。
許詩婉不禁有些氣餒,后面她專心幫著他沐浴,未再言語。
等一切妥當,許詩婉復將棉布搭在浴桶邊緣,說了句:“好了?!?/p>
聲音悶悶的,似有難過和委屈。
想著后面只需秦離自己穿好衣服,沒有她可以幫忙的地方,許詩婉抬腳離開。
她能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秦離還要生氣,她也沒辦法了。
這個祖宗,她是哄不了了。
然而才走了一步,秦離便掀起眼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水霧彌漫,他的眉目愈發(fā)顯得深邃。
鴉羽般的長睫沾著細密水珠,襯得那雙幽深眼眸如寒星般攝人。
他就這般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許詩婉,目光灼灼似要將人看穿。
“怎么,才被冷落了那么一刻就受不了了?你從前與徐喻之在一起時,我可日日都在領教這種滋味。”
許詩婉抿了抿唇,直視他的眸子,眼神如同看不到底的深潭,聲音卻似春日拂過草木的微風。
“過往種種,我從未后悔過,我對得起他,也沒有對不起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