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兒,她終究是負了你?!毙煳禹纳?,嗓音低沉如蠱,字字誅心。
徐喻之靜默良久,修長手指輕叩案幾,節(jié)奏不疾不徐,垂落的眼睫掩去眸中暗涌。
“那在父親看來,我當如何?”
“自然是殺了她?!彼缀⒄КF(xiàn),袖中手掌倏地收緊,“不能從一而終之人,留之無用?!?/p>
說完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像是陷入過往回憶中。
徐喻之輕嗤,倏然抬眸,目光如刃,“同你一樣么?”
徐斡身形微震,似被驚雷劈中,“你說什么”
“我說……”徐喻之輕撫袖口,笑意涼薄,“像你當年對靜容皇后那般嗎?”
“你是如何得知?”徐斡急急問道。
徐喻之手指微頓,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果然如此?!?/p>
徐斡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詐我?”
徐喻之淡聲道:“我一直好奇你為何要殺靜容皇后,雖然他們都說你是為了姑姑和二皇子,但你向來同他們不親厚,一年也見不上一面,談何幫助?
“直到那天母親告訴我,你同靜容皇后的往事,我心中已有猜測,再加上今日對婉兒的態(tài)度,我便知道,你之所以殺靜容皇后,是因為她嫁與陛下,負了你。”
徐斡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不愧是我兒,果然聰明?!?/p>
徐喻之搖頭,不愿再與他多言,起身拿起食盒,道:“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喚你了。望你走好,下輩子贖清罪孽?!?/p>
走至門口,徐斡突然喚他:“喻兒?!?/p>
徐喻之轉(zhuǎn)頭,“還有何事?”
“璟雯呢?”他聲音沙啞,此時此刻,總算流露出幾分父親該有的慈愛。
徐喻之眸光微動,輕聲道:“你忘了,璟雯嫁去了姜洲,我已經(jīng)寫信將你獲罪的消息告訴她。
若是她愿意,也許你們還能再見上一面?!?/p>
徐斡點頭,落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她小心姜子書?!?/p>
徐喻之疑惑,“什么意思。”
徐斡疲憊地擺擺手,道:“走吧……”他仿佛突然間老了下去,說話有氣無力。
徐喻之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片刻,轉(zhuǎn)身離開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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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許詩婉用了早飯,帶著紅槿前往禮部尚書府。
馬車上,她突然記起昨日問秦離生辰,但被他攔腰一抱所打斷,之后便忘記了。
暗惱之際,想到刀心跟在秦離身邊多年,肯定知道他的生辰。
掀開車簾,她讓紅槿找來跟在馬車后面的刀心。
“夫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