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情意,許詩婉都很清楚,與徐喻之在一起時,她整顆心都放在徐喻之身上,理所當(dāng)然地不去在乎或是有意忽視秦離對她的情感。
可如今她與徐喻之已經(jīng)分開,每日與秦離共處一室,秦離的那些心思和情意就變得清晰、分明起來,讓她無法忽視,甚至情不自禁去在意。
慢慢地,她動容了,開始苦他所苦,痛他所痛,想要去安撫他的情緒。
后來更是被他誘惑、引導(dǎo)著,淪陷到與他的情事中。
想到此處,許詩婉回神,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與秦離的事情,總是越理越亂,說不清楚。
“一年春盡又一春,野草山花幾度新。天曉不因鐘鼓動,月明非為夜行人。
師父,我心已亂,詩中所講禪機和道理,我怕是永遠(yuǎn)也無法參透了。”
許詩婉目露悲色,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沒過多久,書硯拿著一張被卷起的宣紙前來,說是秦離讓送來的。
許詩婉疑惑打開,發(fā)現(xiàn)是昨日在書房之時,秦離寫的那首詩。
當(dāng)時她坐在他的膝蓋上,雙手支撐在桌面,聽著他粗重的喘息聲,掌心和指尖都冒出薄汗。
那股極端的情潮將她淹沒之際,手下宣紙因為過于用力而留下清晰指印。
如今看著那指印,許詩婉只覺羞恥。
她不愿去回憶和秦離一起的場景,可是秦離卻不讓她如意,總要時時刻刻提醒她,兩人曾何等意亂情迷過。
握著宣紙的指尖隱隱發(fā)燙,她強自鎮(zhèn)定地把它卷好,小心收起來,坐到羅漢床上。
許詩婉把手放在胸口處,想要去壓制那跳動得很快、也很亂的心,但過了很久也無濟(jì)于事。
她懊惱地用雙手捂住眼睛,而后又趴在床上的方幾上,將頭埋在雙臂之間,悶聲罵了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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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離回來時,許詩婉散著頭發(fā),靠在床頭看書。
她看得入神,連這人進(jìn)屋都沒發(fā)覺。
等他來到床邊,高大身影擋住燭火的光亮,許詩婉才怔然,緩緩抬起頭。
蔥白手指抵著略微發(fā)黃的書頁,青絲如瀑,披散在雪白中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