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柳夫人的事情,柳大人去找了柳清寒。
彼時她正擦拭著一柄紫色刀鞘鏤花鳥紋的匕首,匕首通體雪亮,瞧上去鋒利無比。
見自己的父親來了,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直接將刀尖對準(zhǔn)他,略微歪了頭,繼續(xù)拿著帕子抹去附在上面的細(xì)微灰塵。
柳大人腳步一頓。
“父親來了?”柳清寒抬了下眼皮,似是才發(fā)現(xiàn)他。
柳大人扯了扯唇角,“清寒,今日的事,你受委屈了,她……已經(jīng)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柳清寒輕嗤,“父親,女兒想問,今日若沒有秦夫人為我解圍,您會怎么做?”
柳大人被問住,眼神閃了閃,過了半晌方回答:“為父……定會想辦法救你?!?/p>
“哈哈哈……”她突然將匕首放下,掩唇笑起來。
倏然,她又將笑意一斂,眼底如覆寒霜,連聲音都淬了冰:“父親若未曾將襁褓中的我棄于呂洲,今日這話,女兒或許就信了。”
柳大人聞言,上前一步,言辭懇切道:“清寒,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如今為父已經(jīng)將你接回,便是打算好生補(bǔ)償你?!?/p>
柳清寒唇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她垂首輕撫匕首的刀身,聲音沒有什么溫度,“那便謝過父親?!?/p>
頓了頓,又道:您若是沒旁的事情,就請回吧,女兒想一個人待著?!?/p>
柳大人見她沒有與自己說話的心思,略微失落地點了點頭,“那你好生歇息,為父改日再來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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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許詩婉吩咐完明月,便收到了柳清寒的帖子,上面寫著后日請她到醉月樓吃酒。
許詩婉只看了一眼,便讓人回絕了。
柳清寒心思不純,去了不知道又要給自己使什么絆子。
她還是離這人遠(yuǎn)點比較好。
十月的天,已透出幾分清寒。
金燦燦的陽光漫過檐角,不似盛夏時那般灼人,反倒像揉了細(xì)碎的金箔,溫溫柔柔地鋪陳開來,連風(fēng)里都帶著恰到好處的暖意。
許詩婉的目光穿過雕花窗欞,落在庭院角落那二十余盆茉莉上。
晨露未曦,潔白的花朵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恍若碎雪點點。
她眸色一動,起身去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