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指尖按著硯石抵在墨塊上,在硯臺上徐徐打轉(zhuǎn),墨色便漸漸顯出層次來。
“有夫人紅袖添香,是為夫的福氣?!鼻仉x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許詩婉耳根略微發(fā)燙,也不抬頭,只低聲道:“差不多了,可以寫了?!?/p>
“好。”秦離坐直身子,拿起狼毫筆,蘸了墨汁。
他提腕,在灑金云龍箋上倏然落筆,行云流水般寫就一副春聯(lián)。
他行書寫得極好,筆走龍蛇間自有一派瀟灑氣度。
起筆如驚鴻掠水,轉(zhuǎn)折似游龍擺尾,收鋒時更見功力,每一筆都筋骨內(nèi)含,飄逸而不失沉穩(wěn)。
許詩婉在一旁看得入神,見那字跡疏密有致,章法天成,不覺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她不得不承認(rèn),除去他的臭脾氣,秦離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
樣貌出眾,能文能武,貼心護(hù)短。
整日與這樣一個人相處,不動心應(yīng)當(dāng)是很難的。
“婉兒在想什么?這般入神?!鼻仉x寫完一副對聯(lián),轉(zhuǎn)頭見許詩婉在發(fā)呆,便開口詢問。
聞言,許詩婉回神,淺笑道:“沒事,你寫完了?”
“嗯,該你了?!鼻仉x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面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坐這里寫吧?!?/p>
許詩婉身體一僵,很快拒絕,“我不要?!?/p>
秦離卻是起身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里。
“客氣什么,自己的夫君,不坐白不坐。”
“你放開。”許詩婉扭動著身子,去掰束縛在她腰上的雙手。
秦離深吸一口氣,湊到她耳側(cè)道:“好婉兒,別亂動,否則為夫要再罰你了?!?/p>
想到昨日下午被他折騰的情景,許詩婉又羞又氣,到底是不敢再動。
秦離見狀甚是滿意,伸手為她鋪好灑金箋,又將毛筆遞到她手中,溫聲道:“寫吧。”
許詩婉嘆息一聲,端正了身體,開始落筆。
她寫的是楷書,橫平豎直間透著幾分娟秀,卻又筋骨暗藏,不顯柔弱,恰似那雪中寒梅。
整副春聯(lián)端莊雅致,如大家閨秀般儀態(tài)萬方。
“婉兒的字寫得真是好看?!鼻仉x雙手捧著春聯(lián)仔細(xì)端詳,眼中流露出贊嘆之色。
他指尖輕輕撫過紙上工整的墨跡,溫聲道:“這一筆一畫,清麗而不失風(fēng)骨,當(dāng)真是字如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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