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見狀連忙走到床前喚他的主子:“殿下,陛下來了,你快醒醒吧?!?/p>
褚玄璋一動不動。
福康公公有些汗顏,又輕輕推了推他。
褚玄璋悠悠轉(zhuǎn)醒,有些不耐煩地斥責(zé)道:“干什么?沒看本殿在睡覺嗎?”
“陛下來了……”??倒÷曁嵝?。
褚玄璋眸色一動,緩緩起身,倚靠在床頭,抬眼望了望立在不遠(yuǎn)處的那人,笑道:“父皇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了,真是稀奇?!?/p>
看著衣衫不整、頭發(fā)也有些凌亂的褚玄璋,皇帝臉色黑得嚇人,“我要不來這兒,還不知道你如此混賬,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一點皇子的模樣嗎?”
褚玄璋冷哼一聲,答:“我怎么樣,父皇在意么?你只管好你的太子便罷了,還管我做甚?”
“你……”皇帝被他這么一噎,身體輕輕晃了晃。
片刻后,他繼續(xù)開口:“我問你,你與吏部尚書嫡次子林修遠(yuǎn)的事情是真的?”
聽到那人的名字,褚玄璋的呼吸一滯,過了一會兒,他方回答:“是。”
“逆子!我怎么生出了你這個孽障來,你怎可喜歡一個男人,還和他……”后面的話,皇帝實在難以啟齒。
“我就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怎么了?這是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嗎?”褚玄璋的眼睛里滿是執(zhí)拗。
皇帝深吸一口氣,“好……好……我再問你,你是不是逼死了他?”
褚玄璋瞳孔一縮,那股被酒麻痹的痛感再次襲來,他啞聲回答:“是?!?/p>
皇帝怒從中來,上前兩步,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道:“你這個畜生,我讓你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為了一己私欲,拆散了一對恩愛的夫妻,毀了兩個家。
林修遠(yuǎn)何辜,李容歆何辜,他們的父親母親又何辜,你簡直不配為人!”
褚玄璋被打得臉歪向一側(cè),嘲諷地笑笑:“父皇說得對,我不配為人,我是畜生,那生我的您是什么?您可別罵我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罵了。
而且,我很好奇,父皇這么生氣,到底是因為我害死了林修遠(yuǎn)和李容歆,還是因為有一個有斷袖之癖的兒子,丟了您的臉?”
“你!”皇帝又重新?lián)P起手掌,打算扇過去。
褚玄璋仰起頭,無畏地直視他,道:“父皇打吧,最好把我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死了,您也少操份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