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離說的是實(shí)話,可落在秦忠與秦老夫人耳朵里,便是對許詩婉的袒護(hù)。
“誠然如你所說,不是婉兒的問題,那么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確切的時日,好讓我們有些盼頭不是?”秦老夫人耐心勸道。
秦離低頭思忖,雖然他當(dāng)下還是不想要孩子,可是無論外面的人還是家中的人,都在逼迫他。
想起與許詩婉難得的溫存時光,他眉心微蹙。
若添了個孩子,那雙含笑的眸子會不會就只圍著那小東西轉(zhuǎn)了?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有了孩子作為紐帶,許詩婉是不是就能對他更死心塌地。
雖說他覺得許詩婉應(yīng)該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但想到她不反對他納妾,一股無名火就噌噌往上冒。
她都不在意他,日后說不定會想著離開,去找徐喻之。
若是有了孩子,就算是為了這個小家伙,她也會乖乖留在他身邊。
此外,還能給徐喻之添堵。
秦離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既然許詩婉總愛撩撥他的怒火,那便該好生受些懲罰。
讓她懷上他的骨血,日日夜夜都離不得他的身邊。
況且她本就是他的妻子,為他生育子嗣天經(jīng)地義。
這般想著,心頭那股郁氣忽地就散了大半。
“父親母親且寬心?!彼鋈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待三月孝期滿,定讓二老含飴弄孫?!?/p>
秦忠與秦老夫人看了眼對方,見秦離如此篤定,也不好再說什么。
便先順著他,到時兩人若還沒有孩子,再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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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蠟燭昏黃的燈光映著床上許詩婉單薄的身影。
她翻來覆去好多次,就是無法安睡。
今日與秦離的談話總是不停在她腦海中一遍又一遍閃過。
尤其是那句“許詩婉,我真恨你”,像把利劍刺入心臟,冰冷又疼痛。
其實(shí)她不大明白這人為什么會生氣,想坐享齊人之福的人是他,自己答應(yīng)了,他反倒不樂意了。
許詩婉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垂眸抓著身下的錦被,心下黯然。
她知道,秦離今日肯定不會過來了。
以往這個時候,那人都會摟著她,給她念話本上的故事,如今讓她自己睡,還有些孤單。
果然,習(xí)慣是很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