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可以?!毙l(wèi)雪唇角微揚,移步至近旁一棵垂柳下。
素手輕抬間,幾片嫩柳已拈在指尖。
忽地眸光一凝,廣袖翻飛。
“嗖!”
柳葉破空之聲銳如箭鳴,遠處花叢中,三朵怒放的月季應(yīng)聲而落。
許詩婉雙目微睜,眼中閃過驚艷之色。
“師姐好厲害!”
衛(wèi)雪面上少見地染上海棠色,輕咳一聲,道:“也不是什么難事,力量和速度達到極致,便是薄軟如綢緞,也可做刀劍。”
許詩婉盈盈一笑,“這般力量和速度,宣國之中能達到的人恐怕寥寥無幾,師姐過謙了。”
衛(wèi)雪唇角掛著淺笑,垂下眼簾。
不多時,許詩婉又提議:“師姐,我見這園子里的鳳仙花開得極好,不如我們采上一些來染指甲?”
衛(wèi)雪愣了一下,喃喃道:“好?!?/p>
許詩婉拉著她走入花叢中,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開始采摘那些最飽滿的花朵。
她動作極輕,連花萼上的絨毛都不曾碰損。
衛(wèi)雪也俯身幫忙,采花時用指腹輕輕一托,花朵便落入掌心。
兩人沉默著采了約莫三十余朵,許詩婉將帕子四角一攏,系成個小包。
“去涼亭?!毙l(wèi)雪開口,又吩咐侍女去準(zhǔn)備研缽、明礬、銀簪、桑葉等物件。
涼亭建在太子府中最高處,四面軒窗大開,可以望見遠處的山川河流。
許詩婉打開手帕,依次將鳳仙花瓣放入研缽中,細細研磨。
又加了少許明礬進去,繼續(xù)轉(zhuǎn)動白玉杵,研缽中的鳳仙花頓時鮮艷了幾分。
花泥漸稠,許詩婉停下動作,用銀簪挑起少許,朝衛(wèi)雪伸出白里透紅的手掌,溫聲道:“師姐,來?!?/p>
衛(wèi)雪遲疑一瞬,將手遞了過去。
許詩婉執(zhí)起她指尖,將花泥細細鋪在甲面上,沿著指甲邊緣細細勾勒。
衛(wèi)雪的指甲生得秀氣,甲面光滑如瓷。
許詩婉涂得極專注,連甲溝處的細小月牙都不曾遺漏。
衛(wèi)雪見了,心頭仿佛漫過潺潺溪水,熨帖得很。
“上次染指甲,還是與師父在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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