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前一天晚上,我會派人接你過來,你到時做好準備。”
“好?!?/p>
褚玄璋垂眸看他的玉扳指,眼底陰鷙轉瞬即逝。
許詩婉那里,他還有份禮物要送給她。
徐喻之去了,他便又能看出好戲。
************
又過了半月,許詩婉讓人找來明月,問褚玄璋近日可有異動。
她總覺得這人應該會在皇帝壽宴上做點什么。
可明月說,二皇子府一切如常,她不免驚訝。
褚玄璋竟這般沉得住氣?
如今百姓對他頗有微詞,甚至明里暗里埋怨皇帝偏心。
也有不少大臣上書,請求順應民意,重罰褚玄璋。
他當下的處境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但他如此從容自若,是篤定皇帝會顧念父子情份,不忍心重罰他?
還是覺得現(xiàn)下不是謀反的時機,決定從長計議?
秦離得到消息后,想法與許詩婉一致,讓人繼續(xù)盯著。
*************
深夜,二皇子府。
許詩妍靠在紫檀木架子床頭,素白手指握著白玉藥匙,一下下攪動碗中褐色的安胎藥。
藥物散發(fā)出的苦味令她輕輕蹙起眉心,遲遲不愿飲下。
一旁的忍冬看不下去,提醒道:“皇子妃,這藥涼了便不好了,您盡快喝了吧?!?/p>
許詩妍輕嘆口氣,正要將藥匙遞至嘴邊,忽而聽到窗戶那邊有響動,眸色一亮。
很快,身穿夜行衣的李明軒出現(xiàn)在面前。
忍冬見了,福身一禮,出去守在門外。
李明軒將一鼓囊囊的藍色布包放于床邊案幾上,來到許詩妍身旁坐下。
他看了眼她手中的藥碗,眼中含笑,嗓音低沉醇厚:“怎地還不喝藥?”
許詩妍垂眸,抿了抿唇,道:“不想喝?!?/p>
李明軒接過藥碗,溫聲道:“我來喂你?!?/p>
他執(zhí)起白玉藥匙,先輕抿一口試過溫熱,才小心遞到她唇畔。
聲音柔得似三月春風:“妍兒聽話,這藥雖苦,卻是養(yǎng)身安胎的良方?!?/p>
尾音繾綣地融進藥氣里,“為你,也為咱們的孩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