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此事原是個誤會……”她輕攏鬢邊碎發(fā),斟酌著詞句,將其中曲折一一道來。
良久,老婦人長舒一口氣,拍著心口道:“阿彌陀佛,可算不是親兄妹。
我說呢,你們二人長得并不相像,那小郎君瞧你的眼神也著實不清白。
原先還以為是我想多了,如今看來……”
老婦人嘆氣,又嗔道:“你家那口子也忒沒正形,這等事也敢拿來玩笑,險些嚇掉老婆子半條命去?!?/p>
許詩婉歉疚地開口:“說來這兄妹名分,原是我先提起的,到如今這步田地,我也……難辭其咎。”
老婦人打心底里喜歡許詩婉,自然不忍心責怪她,便轉了話鋒,問:“先前你曾說有一心悅的男子,便是你家夫君么?”
許詩婉指尖輕顫,心口處泛起細密的疼痛,仿若蟲蟻啃噬。
這便是她初時不愿來雨墨村的原因,會被這里的人事物勾起往日的回憶,一些只要想起來就鼻尖泛酸的回憶。
她喉嚨發(fā)緊,片刻后擠出一個得體的笑,悶聲開口:“從前不是,現(xiàn)在是了?!?/p>
老婦人愣了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她執(zhí)起許詩婉的手,輕輕拍了拍,“好孩子,這世間之事,講究一個緣分。
我初次見你與你家夫君,便覺般配得很,你們兩人,是天定的姻緣?!?/p>
許詩婉笑意清淺,“嗯?!?/p>
見她情緒不復方才低沉,老婦人也眉眼舒展,忍不住打趣道:“上回你來村里,你家夫君便迫不及待地跟來。
俗話說‘列女怕纏郎’,想來是他追你追得太緊,讓你心軟了,是也不是?”
許詩婉耳尖一紅,這話雖然說得不是很準確,倒也沒錯。
她輕輕點了點頭。
老婦人眼中笑意更深,“你家夫君雖說性子冷了些,但依老婆子這么多年識人的經(jīng)驗,應該是個會疼人的?!?/p>
許詩婉唇角抽了抽,心道:的確會疼人,但也很會讓人疼。
兩人又閑聊幾句,老婦人和藹地指了指許詩婉手中的桃子,“自家種的,又大又甜,與你夫君一道嘗嘗?!?/p>
“多謝大娘,您等我一下?!痹S詩婉提著桃子快步走入院中,不多時又提了兩包東西出來,遞到老婦人手中。
“這些補品和藥材是我和他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p>
老婦人連忙推脫,“使不得使不得,這些看上去便價值不菲,還是留著給你家里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