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破空難過的幾乎喘不上氣,眼睜睜的看著懷里的人逐漸消散化為漫天的迷霧,只剩懷里的一件衣服。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為什么被風一吹就不見了呢?
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在此刻全都爆發(fā)出來,他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司徒殺的死,易溪河的失蹤,和如今于知樂的離開,都是因為自己太沒用了。
可能就像族長說的,自己一事無成吧,司徒破空抱著衣服,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慘烈的哭聲被風兒一吹,變得稀碎。
直到眼淚流干了,嘴唇干裂了,連跪地的力氣都沒了,司徒破空像木頭一樣,無力的靠在石頭上,雙眼空洞的盯著懷里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死人呢,直到天色泛白,司徒破空始終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嘴唇干裂的像樹皮。
“咦?”
一道陌生的輕咦聲響起,司徒破空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身側一黑,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影就離奇的出現在自己身邊,就像幽靈一般,一點氣息都感知不到,他也懶得看。
“你怎么在這啊?”那人聽著聲音挺年輕,“據說你去司徒家找易領隊了,去了也沒找到你,找了好半天你居然在這?!?/p>
“有話就說,”司徒破空覺得煩,嘴巴一張都很疼,聲音沙啞的要命,可不想聽他叨叨。
“你不是在找易領隊嗎,我?guī)闳?,”來人說的很輕巧。
聞言,司徒破空猛地抬頭,把來人嚇了一跳,來人一頭灰發(fā),梳著好看的碎蓋頭,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大。
“你知道易溪河在哪?”司徒破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誰?”來人眉頭一皺,又很快舒展,指尖林貅閃爍,就扔給司徒破空一件東西,“看看這個,熟悉嗎?”
那件東西精準的扔到了司徒破空的懷里,司徒破空下意識接住后,臉色瞬間變了,他“噌”一下彈起揪住來人的衣領,失態(tài)的咆哮:“他在哪?!放了他!”
扔給他的,可是易溪河的頭發(fā)啊,燈會那天他親手給扎的新辮子,上面還零星綁著司徒破空給買的頭飾。
只是原先光潔順滑的灰發(fā),此時毛毛躁躁,臟兮兮的,上面還有點點干涸的血跡,都不敢想象易溪河這是受了多少痛苦。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跟我走唄,”來人偏頭示意司徒破空跟著自己。
“走!”司徒破空放開那人,把衣服和頭發(fā)收進林貅,來人理好衣物,徑直抓住的手腕,像是怕他跑了。
“去了就不許返回了哦,”來人像是哄小孩,腳下黑氣呼地上涌,瞬間將兩人包裹其中,只覺得天旋地轉,轉的他頭昏腦漲的。
正當準備吐他身上時,那人卻說:“到了?!?/p>
接著黑氣迅速消散,司徒破空勉強站穩(wěn),環(huán)顧四周,這又是個光線陰暗的牢籠,但還是能看見,有一個模糊的人影蜷縮在籠子的角落。
“溪河!”看著這死都不會忘的背影,司徒破空驚叫一聲連忙奔去。
聽聲,那人卻更用力的縮成一圈,還有看著軟乎乎的東西朝腦袋上蓋。
“溪河!”司徒破空瞬移到的身邊半跪下來,焦急的伸手要查看他的傷勢,看清后,當場愣住了。
“別。。。別過來!”易溪河蜷縮的越發(fā)厲害,此時的他都很難稱的上人,身上皮膚被割的一塊一塊的,傷口處流的不是血,反而是黑色的淤泥一般的東西蛄蛹。
原本美如女子的面龐,此時像一灘爛泥,只有零星的幾塊皮膚混在爛泥中翻滾,五官都看不出來了。
“喲,聽說司徒破空要來還努力給自己恢復人形吶?”那人又冷不丁的出現在自己旁邊,“別費力啦,都快消散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