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任由擺布的時候,魂將的聲音就像江邊伸過來的樹枝,那些爛泥聽言,全都興奮的叫嚷著把易溪河推到了魂將面前。
這時候易溪河才知道,自己和爛泥正處于一個巨大的池子中,這里只有一個小門,也就是此時魂將在的地方。
看著半死不活的易溪河,魂將心疼的嘆了口氣,咬了咬牙把他抱了出來,找了處比較干凈的平臺把他放下,自己在他身上摸索,等摸到他胳膊時,動作就停下了。
“找到了?!被陮⒄f著易溪河聽不懂的話。
“找到了就挖出來啊,別再把那兩個老不死的引過來!”旁邊鬼醬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兒傳過來,雖然很虛弱,但不影響易溪河嫌棄的皺緊了眉頭。
“可水寒現(xiàn)在傷的太重了,我怕再下手他會撐不住的,”魂將聲音有點猶豫。
“哎呦!他也算是冥王親手創(chuàng)造得了,不死不滅又不是形容詞,他又不像其他屬下,哪有那么容易消亡!”
“可我擔心。。。。。?!?/p>
“所以你舍得我們在這野外他鄉(xiāng)死無葬身之地了?”
“。。。。。。。。”魂將沉默了,能感受到他在內心在掙扎。
“堅持一下,”魂將半跪在地上,凝重的摸著易溪河蒼白的小臉,另一只手卻在他胳膊上輕輕的劃過,動作很輕,但是那塊肉卻硬生生的被撕裂出一個口子。
“啊啊啊啊?。。?!”本就虛弱的易溪河疼的差點跳起來,他不安分的扭動著破敗的身體,拼命地推著魂將的手,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
“疼!好疼!”
“我天,怎么還跑了?”鬼像看熱鬧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易溪河迷迷糊糊的看到討厭的鬼將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邊,雙手扶著膝蓋玩味的看著自己,好像這么痛苦的自己讓他非常滿意。
“我知道!”魂將心疼得咬著牙,手上動作卻沒停,他又在易溪河的胳膊上劃了幾下,又是新的傷口裂開,這次疼的易溪河叫都叫不出來了。
他艱難的張著嘴,聲音堵在喉嚨間出也出不去,眼淚不爭氣的刷刷流淌著,這可憐的模樣看的司徒破空心疼壞了。
“跑了跑了,又跑了!”鬼將又在那看熱鬧般的叫喚,魂將抿著嘴,面無表情的又劃開個口子,疼的易溪河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
可這酷刑遠沒有結束,易溪河死死的摳著地板,指尖全是血跡,但他已經分不出哪疼了,只覺得想死,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抓到了!”等魂將又開了幾個口子,易溪河都疼的麻木了,魂將才捏著一個蝌蚪狀的小金豆在指尖,催動祖氣將之毀的一干二凈。
“好了好了!”魂將心疼得抱起易溪河,讓他躺在自己懷里,像哄嬰兒一般拍著他的肩膀和后背,“沒事了,沒事了,不疼了?!?/p>
“之前沒發(fā)現(xiàn),那老東西在你體內下了東西,難怪他們能找到我們,現(xiàn)在沒事了,乖,我陪你?!?/p>
易溪河沒說話,眼睛瞪得老大,手指僵硬的捏著他的衣角,這次眼淚都擠不出來可,嘴唇干裂的就像干枯了百年的河流,就算有魂將陪著也沒心思開心了。
“稟報二位將領,”一個易溪河沒記住名字的領隊過來了,“我方還有行動力的不足三百人,活著的不足一千五,失去了將近十成的兵力!”
“淦!”聽言,鬼將憤憤的一甩手,拔腿就走。
“你去哪?!”見狀,魂將連忙放下易溪河緊追其后,捏著他衣角的手無力的掉在了地上,易溪河深深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花在眼角,始終沒有流淌下去。
“別跟著我!”鬼將煩躁的一甩手,沒好氣的瞪著魂將:“你上午不剛答應我讓我自己出去,沒到半天就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現(xiàn)在這么快就不認賬了?”
“我沒不認,”魂將有點急了,“云谷兩家說不定正找我們呢,你單獨出去我不放心?!?/p>
“那你就把我封印解開啊,”說到這個鬼將就來氣,“好哥哥動作真快,剛把大家沉入海底,轉手又把我封印了,你是多怕我惹事???”
“難道你不會惹事嗎?”魂將真的太了解他了,“封印必須是我在身邊才能解開,哪怕我現(xiàn)在解開了,你走遠了還是會被封印,除非讓我跟在你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