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易溪河沉默了,他看著即將跳出地平線的夕陽,許久,直到朝陽完全跳出來,才開口道。
“好?!?/p>
他默默地捏碎珠子,沒等一會,裂縫就展開了,“我把之前煉出來的猴子留在了臥山府,方便接應我們的?!?/p>
看著臥山的驚訝,易溪河輕聲解釋著,他扶著臥山小心翼翼的帶他一塊過了裂縫,落腳處,是兩個都城之間用來做分界的荒山。
兩人一出來,就看到一只眼睛很大的小猴子怯懦的躲在樹干后,看到易溪河出來了,像小孩一般咿咿呀呀的跑了過去,抱著易溪河的褲腳不松開。
看它這委屈的模樣,易溪河就知道之前給它藏身的臥山府肯定被人動了,不然不能把它嚇得跑這分界嶺來。
“好啦好啦,多謝你啦,”易溪河寵溺的揉著小猴子的腦袋當做獎勵,安撫一會后就收回了煉空間,“師父,要不要去看一眼臥山府?”
似乎是年紀大了,臥山現(xiàn)在反應都慢了半拍,易溪河不催促,靜靜的等著臥山愣愣的反應過來。
“可以,看看去吧。”
“好嘞,”易溪河麻溜的喚出云朵羊,小心翼翼的把臥山扶了上去,直奔臥山府,他也好奇那片廢墟現(xiàn)在會有怎樣的變化。
等兩人回到熟悉的都城上空,俯視著螞蟻一樣的行人,也不禁感慨,十幾年的功夫,除了人老了,其他的好像也沒怎么變化,除了曾經(jīng)的臥山府,重新改建成了另一番氣派的府邸。
看著熟悉的地角卻陌生的府邸,易溪河略一思索,還是掏出了一件衣領很高的外袍披在臥山身上,給他老人家遮的嚴嚴實實后,才停在偏僻的小巷子,扶著臥山假裝路過
經(jīng)過大門的時候,易溪河特意瞟了眼門口的牌匾,上面掛著“裴元府”的字樣,裴元,這是臥山眾多弟子中天賦最平庸的,能讓人記住只是因為他家族在蒼穹巔的另一端也是響當當?shù)拇嬖凇?/p>
有錢人家把廢墟重建了沒啥,但易溪河稍微一打聽,差不點沒把肺氣炸了,臭不要臉的裴元小輩,居然自詡臥山得意弟子,那自己算什么??
易溪河氣得都想跳腳,可看著旁邊木訥的臥山,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眼下還是讓老人家安度晚年比較好,這些不知死活的等以后再回來收拾。
“師父,您還記得回家的路嗎?”易溪河試探著詢問,看著臥山渙散的雙眸,嘴唇顫抖著,良久,才指向了西北方向。
“三面環(huán)山一面河流,有個小村子。”
“記著就好說,我來找就行,”兩人坐在云朵羊身上,易溪河輕拍臥山的后背,“走吧,回家咯~”
易溪河拖著長音,云朵羊也拖著長長的光尾,逐漸消失在地平線,蒼穹巔真大啊,和外面的世界都不是一個檔次,兩人邊玩邊找路,時間又花了不少。
但是越靠近中心,山脈湖泊增多,反而都城越來越窮了,甚至村落開始逐漸出現(xiàn),怪不得大家族都在外圍盤踞。
正當易溪河犯愁怎么找地方呢,某一天,越來越沉默的臥山突然在羊背上直起身子,指向了另一個方向,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那里,在那”。
易溪河一聽,連忙調(diào)轉(zhuǎn)方向,管他老人家說的對不對呢,指哪走哪就行了,后來,臥山又指了幾次方向,看似胡亂引路,最后居然戲劇性的真的找對地方了。
三面青山,一面凈水,養(yǎng)育的一方沃土,怪不得臥山想回老家呢,他要是能死,肯定也給自己也埋這種好地方。
兩人落到村子口,村子不大,也就五六十戶人家,房子都挺破舊的,只能勉強用茅草蓋著遮風擋雨。
現(xiàn)在正值傍晚,陽光不烈,幾個60來歲的大爺笑談著聊著家常,肩上扛著鋤頭,手里拎著酒袋或者煙斗,正準備下地呢,路過村口,看著張望的一老一少,不由得驚訝了。
“喲,這年頭還能看到外地人來我們村子呢?”其中一個眉毛很長的老頭滿臉寫著意外,他率先打上了招呼,“小伙子,來我們村兒干啥呀?”
“我們想住這兒養(yǎng)老,不知歡不歡迎呀,我可以幫你們修房子!”看著這些祖回階別的人,易溪河大大方方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