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驟閃的酒杯破空而來,眾人尚未來得及眨眼,那瓷杯已重重砸在許不凡臉上,炸裂的脆響驚得滿座賓客如泥塑木雕。
死寂的空氣凝滯三息。
繼而席間“嗡嗡…”一片。
“連躲都不會(huì),也配為人師表?”
“騙子伎倆罷了!”
“你這啥也不是啊”
“看人家大虎老實(shí),就敢騙人”
罵聲裹挾著唾沫星子撲面而來。
大虎舅暗自抹了把冷汗,慶幸這廢物師父毫無還手之力。
推搡聲中,幾個(gè)血?dú)夥絼偟那嗄暌褤渖锨叭?,拉扯著許不凡。
而大虎坐不住了,還跪著的他要站起來,卻被一道沉如千鈞的力道死死按住,“我沒讓你起來,就不準(zhǔn)起來”
“師父!”
大虎雙眼通紅,喉嚨嗚咽。他是真心拜師的,哪怕許不凡只有三腳貓的功夫。
那幾個(gè)青年漲紅著臉,抱腰的、拽臂的、抬腿的,卻見許不凡穩(wěn)若泰山,竟連半分搖晃都無。
文蒼子瞳孔緊縮——方才他暗中使出三層功力的偷襲,此刻竟連這看似羸弱的身軀都撼動(dòng)不得。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吃酒席的只當(dāng)許不凡是騙子,而文蒼子卻忌憚三分。
“閣下,真是深藏不露,敢問尊駕出自何門何派?”
文蒼子脊背滲出冷汗,強(qiáng)壓下心頭駭然,刻意放緩語調(diào)試探。
“青云宗?!?/p>
許不凡垂眸沉吟,來這不是結(jié)仇的,況且大虎一家赤誠相待,總要為他們掙回顏面。
雖說那枚青云宗腰牌早已不知遺落何處,但也佩戴過幾天不是,倒也不算誆騙。
“青云宗?!”文蒼子“嚯”地掀翻座椅,寬大的袖袍掃落案上杯盞。
他慌忙整肅衣襟,抱拳躬手:“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