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耳子始終在暗中監(jiān)視著許不凡,即便對方逃出宗門,也從未脫離他的掌控。
然而,一道突如其來的晴空霹靂驟然炸響,那裹挾著天道威壓的閃電,竟讓他靈魂都為之震顫。
“難道是有人在此渡劫?”
滄耳子望著這般陣仗,心中暗自思忖。
可他搜遍記憶,宗門上下也找不出能引動此等異象的人物。
他本想上前一探究竟,卻又被那閃電中蘊(yùn)含的天道之力懾住,始終心有余悸。
恰在此時(shí),閃電驟然消散。他立刻動身,轉(zhuǎn)瞬便抵達(dá)了事發(fā)之地。
當(dāng)他施展神魂術(shù)探查時(shí),瞳孔猛地一縮——那孩童體內(nèi),赫然藏著許不凡的氣息!二者契合得渾然天成,仿佛本就該是一體。
這發(fā)現(xiàn)讓他心頭劇震,遲疑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您……您是許大人?”
“正是本座!”
那孩童揚(yáng)聲說著,眉宇間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倨傲。
這孩子便是許不凡。
他心知瞞不過滄耳子,索性不再遮掩,只是此刻心頭早已沒了半分底氣,反倒騰起幾分惶恐——他實(shí)在猜不透這位會如何處置自己。
“你這神魂竟能與肉身契合到這般境地,連老夫都險(xiǎn)些看走了眼?!睖娑诱Z氣里帶著幾分訝異,更多的卻是按捺不住的憂色與怒意,“既已如此,日后你便是他,他便是你??蛇@般模樣,將來如何返回上界?”
這話如冷水澆頭,讓許不凡心頭猛地一沉。如此說來,自己的本體竟是徹底被棄了?反倒是這具借來的軀殼,成了甩不開的枷鎖。
難不成真要這般“重新做人”?
更要命的是,即便從頭修煉,可連滄耳子這等人物都未必能重返上界,自己又憑什么?
一想到這里,許不凡只覺滿嘴苦澀,眼眶發(fā)燙,偏又哭不出來——終究是自己玩得過火,把路走絕了。
“罷了。”
滄耳子也暗自沉郁。
他本想借著許不凡的神魂鋪路,尋一條返回上界的捷徑,如今看來,連這樁指望也成了泡影。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咂摸出幾分不同:“不過這小子倒有幾分能耐,這般神魂與宿主的契合度,便是老夫也望塵莫及。說不定……真是上界某位大能的后人?”
他這般自我寬慰著,心頭竟又悄悄燃起一絲微光。
若是真能攀附上這等淵源,將來那位大能破開界壁來尋親時(shí),自己未必沒有跟著沾光的可能。
“唉,如今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p>
滄耳子輕嘆一聲,伸手握住許不凡的手臂,指尖剛觸碰到對方肌膚,便猛地低呼一聲:“哎呦!”
一股酥麻感順著指尖竄上來,像是冬日里猝不及防撞上的靜電——以他這般修為,竟會被這“靜電”驚到。
“這是怎么回事?”他滿臉詫異,難道這少年的身體自帶電流?
許不凡也疑惑地抬頭望他。
“老夫只是想看看你這具身子的根骨如何?!睖娑优滤`會,忙解釋道,說著便再次運(yùn)力,一股靈力自掌心探入許不凡的經(jīng)脈。
誰知靈力剛?cè)?,便像熱油鍋里濺進(jìn)了水花,那潛藏在經(jīng)脈中的雷靈猛地炸開,瞬間在體內(nèi)翻涌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