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混沌間,許不凡恍惚又墜入混元宗那場噩夢,仿佛正被混元鼎內的烈焰炙烤。
"好熱"他艱難地呻吟著,干裂起皮的嘴唇翕動,喉間火燒般灼痛,此刻的他無比渴望一瓶冰涼的冷飲。
"難道一切都是虛幻?"
"我還困在混元鼎中,承受著烈火焚身?"
"或許根本從未逃脫"
意識昏沉的他滿心沮喪。
偏廳內,邱澤宇悠然地抿著小酒,指尖輕拋木豆,嘎嘣脆響在齒間散開醇厚香氣,正是絕佳下酒物。
而門外一眾弟子正忙得熱火朝天,全神貫注地煅燒著飛金寒鐵。
“再灼燒個十幾天,打造一個什么神兵好呢?”
邱澤宇哼著小曲,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有鍛造飛金寒鐵的機會,這可是千金難買。
一個弟子匆忙跑過來,在他耳邊耳語。
邱澤宇迅速起身離開。
議事大殿內。
方千璣端坐在高臺之上,目光掃過下方寥寥十幾個元嬰、嬰變期修士,眉間愁云更甚。
憶起萬余年前,嬰變修士根本無緣踏入此地,彼時化神、分神乃至問鼎大能齊聚一堂,何等盛況。再看如今
"唉,宗門勢微,是我等無能。"方千璣長嘆一聲,滿是凄涼。
"諸位,天樞宗送來戰(zhàn)書,不日便將登門挑戰(zhàn)。"方千璣揚起手中冊卷,聲音低沉。
原本交頭接耳的大殿瞬間死寂,眾人臉色煞白,驚恐之色溢于言表,竟無一人敢開口應答。
以宗門最強的方千璣,也不過嬰變后期修為,而天樞宗卻有三人之多,更有神秘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化神修士撐腰。
這般懸殊差距,讓眾人如墜冰窟,只覺生死存亡懸于一線,皆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師兄!"葉文蘭挺身而出,目光如炬掃過膽怯的眾人,杏眼圓睜:"我等自幼受宗門庇佑,承蒙師恩!生為宗門人,死亦當為宗門戰(zhàn)!"
字字鏗鏘,震得殿內燭火都微微晃動。
邱澤宇瞳孔微縮,詫異地打量著這個平日里蠻橫無理的小師妹,眼底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方千璣撫須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好!他們敢來,我們便敢戰(zhàn)!"
"戰(zhàn)!"一聲怒吼撕開死寂,此起彼伏的應和聲在大殿中回蕩。
方千璣猛地起身,袍袖掃過案幾:“即便不敵,我宗尚有鎮(zhèn)宗之劍!屆時化神修士,亦能斬于劍下!"
說罷重重握拳,蒼老的面容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