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靈力涌動,瞬間將噴泉上方的陣法絞碎——根據(jù)魂涅的記憶,這噴泉既是收集信仰之力的至寶,也是連通七境幻天的坐標(biāo)。陣法一破,七境幻天那邊便斷了聯(lián)系,既難再找到此處,更沒法派人下凡。
當(dāng)然,他也沒法通過這里返回上界了——但回去才是自投羅網(wǎng)。
“你、你為什么毀了這里?!”蠡蟾見狀,魂都快嚇飛了,“七殺會殺了我們的!”
“真是傻透頂了?!痹S不凡像看白癡似的瞥了它一眼,又彈了個腦瓜崩過去。
“啊!”蠡蟾疼得齜牙咧嘴,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揉著額頭嘟囔:“不能好好說嗎?打的人好疼……”
“以后你就老實在這待著,繼續(xù)當(dāng)你的‘大仙’。”許不凡語氣帶著幾分恐嚇,“不然七殺再過來,我可保不住你?!薄吘贵惑笇嵙Σ蝗?,不盯著點,難保它不會搞出別的事。
蠡蟾徹底蔫了,癱在地上有氣無力:“知道了……這蠻荒之地有什么可逛的?!被夭蝗ド辖纾仓荒茉谶@茍延殘喘了。
許不凡沒再理它,徑直跳進(jìn)信仰之池。溫潤的信仰之力裹住全身,他舒服地喟嘆一聲:“果然還是信仰之力好用。”上百年的積累,池中的力量已頗為渾厚。
“以后你就在這繼續(xù)收集?!彼〕鏊?,給蠡蟾畫了個餅,“說不定哪天我回上界,還能帶你一起?!?/p>
“知道了……”蠡蟾有氣無力地應(yīng)著,忽然猛地翻起身,尖叫道:“給我留一點?。 ?/p>
“你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攢?!痹S不凡身影一閃,已消失在空間屏障外。
身后傳來蠡蟾凄厲的哀嚎:“天殺的!一滴都不留?。 ?/p>
上百年光陰,于悠久的宗門而言不過曇花一現(xiàn),明仙宗里并無太大變化。
許不凡漫步在宗門山道上,這才發(fā)覺自己雖來此百年,竟從未好好看過這里。山道旁的演武場上,新收的弟子們正揮汗練劍,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滿是蓬勃朝氣。
“你……許不凡?你還活著?”
一道驚喜的聲音自身后響起。許不凡回頭,只見萬長青快步走來,臉上又驚又喜,目光掃過他周身氣息,瞳孔驟然一縮:“你、你居然筑基了?”
萬長青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眼神驚疑不定??粗@“死而復(fù)生”的弟子,又覺得自己這話不妥,怕傷了對方,只好昧著良心夸贊:“上、上百年了,筑基……也還算不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要知道,許不凡此前神魂與修為嚴(yán)重倒掛,如今雖已恢復(fù)對應(yīng),對外顯露的卻仍是筑基境——這實在匪夷所思。
宗門里,天驕之輩最差也是三十年筑基、百年結(jié)丹,用上百年來筑基,萬長青都不知道該說“恭喜”還是“惋惜”。
“萬長老你也不錯啊?!痹S不凡卻沒在意,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結(jié)丹后期了,離元嬰就差一步,再加把勁,以后肯定能像我這樣?!薄麑θf長青向來頗有好感,當(dāng)年對方也照拂過他。
“哦?”萬長青愣在原地,看著許不凡揚(yáng)長而去的背影,滿心復(fù)雜。有這么夸人的嗎?跟他一樣“廢柴”?
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都幾百歲了,才停留在結(jié)丹后期,這百十年修為進(jìn)展緩慢,確實該再加把勁,爭取早日突破元嬰。
他搖搖頭,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對著許不凡的背影大喊:“許不凡,等下,過幾日各大宗門大比,你現(xiàn)在也筑基了,跟著去歷練一下,這兩天就不要外出了,等通知”
“嘶…”
許不凡聞言腳下一滯,咧著嘴倍感牙疼,同時又有一陣暖流——這家伙,還把自己當(dāng)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