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望著路面帶血的小腳印,眉頭緊皺地盯著那瘦弱的背影。他微微仰起頭,面迎著刺眼的陽光,瞇眼看著半空中飛行的五架無人機。
此時此刻,他是放下了偏見,打心底里佩服她。
他現(xiàn)在特別討厭“欲擒故縱”這個成語。
蘇越澤說她遲早會成為第二個吳汐然。
穆季霖說她不過是在欲擒故縱。
一個欲擒故縱的人何必找這份罪受。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加快步伐。
一輛黑色賓利疾馳而過,隨著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在距離他們十多米遠的馬路中間掉頭緩慢停了下來。
阿虎下意識地看向溫莞宜,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當他看清車牌號,又替她松了口氣。
不是蘇越澤。
溫莞宜依然目視著前方,步履不停。
許嘉與解開安全帶,點了支煙,幽暗的視線透過擋風(fēng)玻璃直直盯著身形明顯不穩(wěn)的女孩。他狠狠吸了口煙,煙霧下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他垂下眼眸看了眼腕表--快兩小時了。
一小時前,巨大液晶高清屏幕,實時播放無人機多方位拍攝畫面,清晰可見女孩腳踩下抬起出現(xiàn)在黑色路面的血腳印。
穆季霖困意頓時消散,坐直靠著沙發(fā)的背,緊盯著屏幕。
許嘉與飲下口加了冰的酒,過喉至胃的冷意壓下了他即將要奪門而去的沖動,側(cè)頭看向打著游戲的蘇越澤,淡聲道:“阿澤,見血了?!?/p>
蘇越澤淡淡掃了眼所謂見血的腳印,勾唇冷笑,“怎么,你心疼了?”
許嘉與眉頭緊鎖,過了會笑說,“那倒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腳都出血了,人還沒暈。”
蘇越澤眼中掠過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許嘉與,在我沒得手之前,你那點心思最好收起來。”
許嘉與臉色微沉,蘇越澤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打個賭?”
蘇越澤聞言,饒有興趣地側(cè)頭看向他,“賭什么?”
面色潮紅嘴唇干裂泛白的女孩邁著血步,越走越近,她的眼神堅定如初。許嘉與斂收神色,掩下眼中的憐憫,按滅煙下車。
沉悶的熱氣挾裹全身,他目視著她從自己面前走過去。
視線掠過她滿汗淋漓似燒紅的脖子,他俊逸的面龐眉峰皺起,小步在側(cè)跟著,聲音溫和,“跟我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