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擲出,砸中男人的頭,砰地落地。男人渾身直哆嗦,雙手抱住頭,痛得死死咬住牙關(guān)不敢吭聲。
溫莞宜一臉冷漠地看著,盡管她還是無法接受給她屋里藏攝像頭的人是那個小時候幫她趕跑一群拿活蛇滿村追她的男孩的阿來叔。她懷疑過很多最有可能的人,包括他們村長那一見到她就口無遮攔開黃腔的混世兒子,獨獨沒懷疑過他。
她現(xiàn)下有一種仿佛見狗大快朵頤吃屎的惡心感。突然,一個念頭掠過腦海:前世,他是不是也給藏了?她頓時心生寒意。
“鄧譯,把他的眼剜了手剁了?!碧K越澤下達(dá)命令時,將視線移向溫莞宜。剜眼剁手的只不過是個幌子,他不過是想看看她會不會為了這么個叔求他。
鄧譯拍了下手,便有保鏢推進來一掛滿因碰撞叮當(dāng)脆響的各類刑具的架子,其中一把微微晃動且刀鋒鋒利的大刀最為瘆人。
一股尿騷味霎時彌漫整個包廂。
男人嚇尿了。他渾身哆嗦地開始磕頭求饒,聲聲凄厲,句句招人落淚,“哥,哥,求你打我一頓,往死里打,就是。。。就是別別剁我手剜我眼啊。。。我一時鬼迷心竅,鬼迷心竅啊,我知道錯了,大錯特錯。我老婆快生了,我這要是手沒了,眼瞎了,我這未出生的孩子可咋辦啊,我爸媽都老,干不了重活得。。?!?/p>
蘇越澤問,“你求我做什么?你是給我屋里藏攝像頭了?”
男人一聽,立即膝行到溫莞宜跟前,想要伸手抱住她的腿,但一想到那句說要剜他眼剁他手的話,不敢,便雙手撐地一個勁地磕頭,大聲哭著哀求,“莞宜,阿來叔家里什么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阿來叔真的不能沒有眼睛和手啊,阿來叔真的錯了。。?!?/p>
溫莞宜垂眸看著他,想到了年邁的四婆他的媽媽和他那已懷胎八月確實快生的老婆,心軟了,但馬上想到蘇越澤是個不會給人痛快地挨千刀的王八蛋,而四婆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她看向蘇越澤,輕喚一聲,“蘇越澤,”
聞言,蘇越澤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而仍在磕頭的男人心中竊喜,覺得自己有救了,可下一秒?yún)s聽到女孩說,“我困了?!?/p>
兩人皆一愣。
不多時,一個輕點下頜,吩咐阿虎把人送回去;另一個則又憤怒又絕望地放聲大哭大罵,句句不堪入耳。
包廂門關(guān)上,蘇越澤抽了口已燃過大半的煙,說,“鄧譯,先讓他嘗嘗釘子穿骨的滋味?!?/p>
。。。
聲聲尖厲的慘叫刺穿厚重的隔音門,在燈光幽暗的長廊飄蕩。
溫莞宜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腳步頓停。站了會,她繼續(xù)朝前走去。
阿虎緊跟在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