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輝頭七這天,何曉與接到了眼鏡的電話,同溫意說一聲后,即驅(qū)車趕往派出所。
車是何之燁的,廠里有事,溫博輝下葬的第二天,他便同請假開車回來的何曉熙搭乘下午的大巴回了臨云,還給溫意買了明天的機票。
這幾天,他都是開著這輛不起眼的車,像個甩不掉的幽靈那樣不遠不近地跟在那姓蘇的車屁股后面,雖沒被甩也沒被遛,但也沒什么收獲。
方才的電話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對那姓蘇的懷疑,在這之前,有人拿著尋人啟事到派出所報案,說在云遠衡山服務(wù)區(qū)見過照片上的女孩,也就是溫莞宜。
眼鏡已在門口等著,他熄火下車,跟在他身后進了詢問室。
報案人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看穿著打扮并不缺錢,光是左腕上的翡翠鐲子就值二十來萬,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
“就31號那天,我跟我同事到那邊出差,我把車開進去的時候,那服務(wù)區(qū)還是很安靜的,上個廁所出來,門口就圍了堆人吵吵鬧鬧的,其中還伴著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求聲和女人恨鐵不成鋼的哭罵聲?!?/p>
“我跟我同事擠進去看,就看到一女孩抱著一大姐的腿不放,哭著說自己被綁架了求她幫忙報警。一女人坐在地上捶著兩腿大聲哭罵著白眼狼沒良心,還說什么含辛茹苦養(yǎng)那么大,到頭來為了個黃毛連爹媽都不要了學也不上了。兩個男人站在邊上,沒說話,其中有個在抹眼淚?!?/p>
“當時,我們都以為是女孩她爹。然后,那女孩突然就從地上爬起來,朝我們沖來,一把搶過我同事手機給砸了,又跪下來求我報警求我給她表哥打電話,還說她表哥來了會賠我同事的手機。”
“女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捂著胸口就暈了過去,抹眼淚那男的跑過去扶起她交到另一個男的手里,就過來跟我同事道歉,問我同事手機多少錢。那手機是我同事剛買沒多久的,花了一萬多,那男的二話不說就給了我同事一萬的現(xiàn)金,還朝我們鞠躬說自己教女無方,給我們給大伙添了麻煩等等?!?/p>
“對了,那男的還跪下求一些錄視頻的刪視頻,說什么我忘了,總之就是些她女兒還要回去上學,視頻發(fā)出去她女兒這輩子就毀了。后來怎么樣,有沒有人報警我就不知道了,那男的跪下沒多久,我同事就拉我走了。”
“我也是昨天晚上出差回來,在家里的茶幾上看到的尋人啟事,沒想到那幾人還真的就是人販子,就當時那情況,任誰也不會往那上頭想?!迸苏f著,從錢包的夾層里取出張名片放桌上推去給眼鏡,“這是我同事的名片,你們要有需要,也可以找她來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不過,她要下周三才能回來。”
女人走后,眼鏡同幾個同事即刻驅(qū)車趕往云遠,聯(lián)合當?shù)氐木介_展調(diào)查。
何曉與跟著到周邊村鎮(zhèn)以及各個服務(wù)區(qū)發(fā)和張貼尋人啟事,得知這一信息的安伊一等人,當即寫請假條請假,常珊珊倒是同意了,教導主任卻是說什么都不讓放行,還說找人是警察的事,他們是學生,現(xiàn)階段緊的是學習。
他攔的住住校的安伊一等人,卻攔不住走讀的宋西揚黎珞副班長,三人一放學就在校門口坐上了前往云遠的順風車,假是發(fā)微信請的,下午的課是直接不見人的。
教導主任氣的罵了一下午的人販子,見誰都沒好臉色,一見到常珊珊更是氣飽了,晚飯都沒吃幾口。
三人下車走沒多久,便在衡山服務(wù)區(qū)附近的北張村,迎面碰上了何曉與跟眼鏡等人,據(jù)村里幾人提供的信息,那三人販子意圖將溫莞宜賣給村里吳家的傻兒子當媳婦,但因吳家短時間內(nèi)湊不齊十萬的現(xiàn)金,這樁人人眼紅的買賣才沒成。
疑點雖多,卻也沒不合理之處,經(jīng)服務(wù)區(qū)一鬧,那三人急于甩手拿錢逃也是有可能。
然而,線索也是在這斷了。
眼鏡同當?shù)鼐斓絼e處走訪調(diào)查后,何曉與苦口婆心的勸宋西揚黎珞副班長三人回去上課,三人面上應(yīng)的好好的,卻在何曉與開車走后,在一村民的帶領(lǐng)下抄近道來到隔壁的青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