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莞宜氣地丟下竹竿,跑進廚房接了盆水出來,鉚足了勁潑向那輛辣眼睛的車,“你再不走,我報警了?!?/p>
趙江聽了,嗤笑一聲,他看誰敢出這個警!他輕搓著雙臂上如針刺般疼的幾道傷痕,咬牙罵道:“媽的,潑婦一個!艸!”
溫莞宜粥也不煮了,拿著根竹竿就往門口一坐,死死盯著院墻,想著露頭就打。
倒垃圾的、擔(dān)著糞水去田里澆菜的、騎著電動車去鎮(zhèn)上上班的又或是探親出街的、遛娃的見著溫莞宜家門口停著輛騷包的車都紛紛停下腳步、剎停車,你一語我一言地說著。
從地堂那邊過來的,伸手指向地堂說,“停著輛奧迪呢,我兒子說要兩百多萬?!?/p>
一個老伯指著趙江的車問,“那,那輛是什么車?”
那人瞇著眼看了會,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發(fā)給他兒子,坐在電動車后座的一男生說,“那是奔馳,也要兩百多萬?!?/p>
“哎呦”聲一片,有人指著說,“這不比那個騎著摩托車帶著群小弟蹲那的黃毛好。”
男生說,“那黃毛騎的摩托車是杜卡迪,一百多萬呢?!?/p>
又是一片“哎呦”聲,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杜卡迪、奔馳、奧迪,但他們知道一百多萬、兩百多萬是他們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男生的媽媽說,“這溫莞宜一看就是嫁有錢人住大別墅享福的命,哪像我們都是吃苦的命。這以后啊,我們是都高攀不起了咯?!?/p>
說著說著,人群漸漸散去。
“做什么呢你們!”溫博輝剛走上坡,就看到兩個男人在爬他家的院墻,當(dāng)即大喝一聲,飛奔過去,撿起路旁一根竹竿直懟到一男人的眼皮底下,“給我滾下來!”
兩人順梯而下,一句話也不說,在竹竿的敲打下,扛起梯子就跑。溫博輝罵罵咧咧地追著打。
站在車旁看著的趙江,只覺得后背、腿、腦殼疼。
溫莞宜用竹竿指著他說,“你再不走,等我爸回來了,看他不打斷你腿。”
趙江嗤一聲,偏頭看向她,“那你就看看是我的腿被你爸打斷還是你爸的腿被我打斷?!?/p>
溫莞宜伸長竹竿戳他胳膊,“一人難敵四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p>
趙江握住竹竿移開,輕蔑一笑,“就你還四手?我一只手就能掀翻你。”
溫莞宜用力把竹竿拽回來,然后一竹竿敲在他頭上,“走狗!”
趙江“噯呦”一聲,伸手就要去抓,溫莞宜又一竹竿敲他頭上,趙江沒法,只能再次鉆進車里。
溫莞宜不敢動他的車,收回竿子,站在一旁,臉貼在柵欄門上,著急地尋著溫博輝的身影。
那兩人跑到地堂,梯子一扔,跳上車,一踩油門,疾馳而去。溫博輝扔下竹竿,指著那沖天的尾氣就開罵。
罵了有一會,他撈起竹竿扛肩上,往家走,遠遠地就見著一粉車停在他家門口。而他的女兒抱著根竹竿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