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會解決的嗎?這才半月不到,他又來找我了?!蹦疽凛鏆夤墓牡淖?,已然沒了一開始的慌張。
“這解決之前,也要看看他想做什么不是?”老賀挨著她坐下,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只手,用拇指指腹摩挲著手背,笑著哄道:“別生氣了嘛,到時候,你說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
木伊萱自知不能蹬鼻子上臉,給了臺階就要下,即揚唇笑問,“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老賀將頭埋進她的頸窩邊用唇蹭著邊問,只是聽趙江的意思是,并不打算動他,也不太敢,哪怕他近來頻繁接觸七中的那位和張森堯的父母。
唰—唰—唰—
寂靜的房間里,“唰唰唰”的聲音在白槐的耳邊無限放大,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在床尾蹲下,拿出砂紙刮她的腳底,嘴里還不住地唱著,“洗白白,好下鍋?!甭曇糁赡塾株幧?。
她猛然睜開眼,在黑暗中輕拍胸口緩著,然而那本在夢里的涮洗聲卻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密集!
她呼吸一滯,猛地朝聲源處看去,又猛地看向兩米大床,頓時嚇得直冒冷汗,鞋也顧不得穿的直奔浴室。
“溫。。。。。?!庇嘞碌脑?,在她看到浴室里極其詭異的一幕時,不覺隨著口水一同咽下,微微震顫的眼中泄出幾許驚恐。
跌跌撞撞的沖出房間,跑到蘇越澤睡的側(cè)臥猛拍門,唰的一下,門開,起床氣如烏云壓頂般的籠罩下來。
“三少,溫小姐她。。。她。。。。。?!卑谆笨目慕O絆地說不出個所以然,蘇越澤也沒耐性再聽下去,撥開她,長腿一邁,進了隔壁的房間。
白槐緊隨其后,“在。。。在,浴。。。浴室。”
浴室沒開燈,空氣中彌漫著股淡淡的鐵銹味,女孩坐在矮凳上,兩手各攥著把刷子,用力刷洗著浸泡在盆里的腳。窺窗而入的月色正照著盆里的血水和女孩腿上密密麻麻的刷痕。
蘇越澤睡意全無,正欲往里進,女孩停下了動作,放下手里的刷子,撐膝站起跨出盆,又彎下腰去端起盆,然后直直朝他們走來。眼神空洞,動作機械,活像具被人操控的傀儡。
蘇越澤側(cè)身讓開,跟著她一路出了房間,穿過客廳,來到洗衣房。
只見她把那盆血水擱洗衣臺上,又從里頭撈出那兩把刷子,放水龍頭下沖洗,沖洗干凈后甩了甩水放回原處,又端起那盆血水倒進盥洗盆里,接著洗盆,洗好后,拿毛巾擦干,打開柜子放進去。
然后,原路返回房間,坐在床邊,望著虛空,默默流淚。
“她。。。這是夢游?”半小時前被蘇越澤電話轟醒,連夜驅(qū)車趕來的許嘉與環(huán)抱雙臂站在房間的空曠處,看著坐在床邊落淚的溫莞宜問。
蘇越澤“嗯”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房間,許嘉與跟出去。
兩人走出陽臺,憑欄而立,在微冷的夜風中,點著支煙抽著。
煙霧繚繞間,蘇越澤側(cè)臉看向一旁的許嘉與,“你看看你,都把人弄成什么樣了。”
許嘉與聞言微詫,“你確定是我,而不是你自己?”
“我?”蘇越澤一笑,“我記憶要沒出錯的話,在那天晚上之前,她最多也就發(fā)發(fā)瘋?!?/p>
許嘉與沒再說話,只一味地抽著指間的煙,許久,他吐出圈煙霧,轉(zhuǎn)臉看去,“實在不行,就找人把那晚的事給她抹了?!?/p>
蘇越澤問,“催眠?”
許嘉與輕點下頜,“對,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