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提著的菠蘿、牛肉放地上。他走過去,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將人裹住,低聲喚道:“莞宜?!?/p>
她久久沒有反應,宋西揚伸手覆上她的額頭,感受了會額溫,燙倒是不燙,只是怎么。。。鼓鼓硬硬的。他撥開她的頭發(fā),看去,眼角瞬間濕了——微黃的燈影映著她額上猶如山丘般隆起的鼓包,同時也映著她臉頰上紅腫的巴掌印和耳垂上斑駁的血痂。
“莞宜?!彼奶鄄灰训氐偷蛦玖寺?,而后強壓下眼中的淚意,蹲下,輕輕地把她的頭托扶離墻,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繞過腿彎,將她抱離樓梯間。
他看著眼前緩緩打開的電梯,才猛然想起,他的手機在趕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耗盡電量自動關機了。要去醫(yī)院,就得先回家拿充電寶,而且,他手機上的錢可能不夠,得帶點現(xiàn)金。
進了房間,宋西揚把沉睡不醒的溫莞宜放床上,拿開她身上的羽絨服,蓋好被,掖好被角,才蹲下,輕輕地拉開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整齊地疊放著好幾本可拆卸的存錢本。
他抽出兩本,起身,幾步走到衣柜前,打開衣柜,翻出只黑色的雙肩包。存錢本放進包里,他提著出了房間。雙肩包放餐椅上,他走進廚房,從壁櫥里拿出個保溫杯清洗。接滿溫水,擰好蓋,放餐桌上,就往客廳走去。他拿起茶幾的充電寶,然后抱起沙發(fā)上疊好的毛毯,走回餐廳。毛毯塞進包里,保溫杯和充電寶分別放在兩側(cè)的側(cè)袋里。背上包,回房間
宋西揚坐在床邊,顫抖不已的手輕輕地撫過她額上,那在白色的燈光的映照下,皮下呈現(xiàn)出青紫色的鼓包;顫抖著的手往下,很輕很輕地撫過她觸目紅腫的半邊臉頰,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劃過臉頰,滴落在她的嘴角。
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仍在顫抖不止的手的手腕,蜷起四根手指,用拇指指腹輕拭去她嘴角上的那滴淚。他滿眼心疼地看著她,忍痛咽泣,手伸向床頭柜,抽了幾張紙,擦著臉上的淚水。
溫莞宜在朦朧之中醒來,發(fā)覺自己躺在床上,耳邊縈繞著微弱的咽泣?!拔鲹P,”她的聲音細弱沙啞,“你別哭。”
宋西揚愣了下,而后趕忙將手上沾滿淚水的紙巾揉搓成團攥入掌心,他看著醒來的溫莞宜,哽聲說,“莞宜,你醒了。。。。。。你,你緩緩,緩好了,我們就去醫(yī)院?!?/p>
溫莞宜望著他哭紅的眼睛,說,“我不能去醫(yī)院?!?/p>
宋西揚急切地問道:“為什么不能去?”
溫莞宜坐起,背靠著床頭,“就是不能去。”
聲音微顫,“。。。那,那是誰。。。誰打的?”
溫莞宜別過臉,盯著白墻,“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p>
默了瞬,他近乎是哀求地說,“莞宜,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
溫莞宜低下頭,“西揚,我真的不能去,去了會被發(fā)現(xiàn)的?!?/p>
“是。。。”宋西揚緊緊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起死白,“。。。是。。。是他打的?”
“不是他。”
宋西揚霍地站起,“報警,莞宜,我們報警。”
溫莞宜猛地撲過去,抓住他的一只胳膊,仰起臉盯著他的眼睛,壓著哭腔說,“沒用的,西揚,沒用的,”
滾燙的淚水順頰滾落,她抑制不住地哭出聲,雙唇止不住地顫抖,“西揚,我餓了,很餓很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