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約你,是不是都讓你叫上溫莞宜?!蹦疽凛嬲f,“去年你和二中的籃球比賽,你覺得溫莞宜不去,他會去看嗎?還有,上次那電影,溫莞宜要是在,你覺得他還會走嗎?”
溫書檸細一想,竟無話反駁,韓云芩趁熱打鐵,“這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可次次都如此,你覺得正常?再有,這要是你,你約他,會讓他叫上他的好兄弟嗎?”
木伊萱接話,“還有溫莞宜,你叫她,她是不是每次都找借口推脫?”
可上次吃豬肚雞,莞宜也在,他不也還是走了——然而下一瞬,她的面容逐漸扭曲,任由吞噬她理智的妒意蔓延心間。
木伊萱掐下株茅草,一手撫過雪白的花穗,“你要不信,大可可以約他看看?!?/p>
“看看就看看?!睖貢鴻幰а勒f著,狠狠剜了韓云芩一眼,方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轉(zhuǎn)身離去。
天邊的晚霞漸漸消散,兩人凝著她離去背影,得逞一笑。
“你不是說要年后嗎?你現(xiàn)在就跟她說,不怕到時功虧一簣?”走出茅草地,前往教學(xué)樓的路上,韓云芩問。
“操之過急只會讓她認定這就是挑撥離間,時間久了再重提,她雖有所懷疑但也只是懷疑?!蹦疽凛媛履_步,“而且,她只有跟溫莞宜鬧掰了,我們才有機會乘虛而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還得讓溫莞宜放松警惕?!?/p>
韓云芩扭頭看向她,“你就那么肯定她不會選溫莞宜?”
木伊萱聞言,只笑不語。
最后一節(jié)晚修上到三分之一時,一輛出租車停于七中后門,一身病號服的竇彥恒推開后座車門,拄著兩拐杖艱難地下車,朝保安室挪去。
站在窗口,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無動于衷的保安仍是那句,“非本校生,不得入內(nèi)?!?/p>
竇彥恒死死盯著他,眉眼間透著一股怒氣,他咬牙問道:“這究竟是非本校生不得入內(nèi),還是我爸不讓你們放我進?”
保安凝著桌上的外出登記表,不吭聲。
“行!真行!”竇彥恒說著,挪轉(zhuǎn)過身,背靠著墻,從屁兜里掏出手機,給他爸打去電話,“我告訴你竇界文,你今天要不讓我進去,我就一頭撞死在這!”一說完,他便掛斷。
兩三分鐘后,保安放在外出登記表旁的手機隨著振動亮起,來電顯示:魏校長。
“今天總算是熬完了?!毕抡n鈴聲剛一響,就扔下筆的白霄,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沒人留下自主學(xué)習(xí),都在收拾桌面,鈴聲停下時,教室空無一人。
下樓時,謝洺舟捏著右肩膀,白霄咔咔轉(zhuǎn)著脖子,一同說,“明天又月考?!?/p>
“可不。”溫莞宜說,安伊一感慨道:“又一個月過去了。”
下至樓梯平臺時,四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滿臉詫異地看著拄著拐杖站在樓梯口的竇彥恒。
竇彥恒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著淚光,“莞宜,我有話跟你說。”
不少下樓和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同學(xué),都頻頻回頭看看他又看看溫莞宜,下來的紀(jì)委伸手拍了下白霄的肩膀,“干嘛呢你們四個,杵這當(dāng)梯神?”
白霄往下?lián)P了揚下巴,紀(jì)委看去,“嚯”的一聲,說,“他都這樣了,還來堵莞宜,也是夠深情的?!?/p>
溫莞宜聞言,扭頭看了他眼,又垂眸糾結(jié)了會,才抬腳邁下臺階。四人跟上,安伊一指著右側(cè)的檐廊盡頭說,“莞宜,我到那邊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