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合照,是上次溜冰,他給拍的。拍了一張后,周書瑾可能是吃醋了,硬擠進兩人中間,讓他給他們仨拍張。最后,又讓路過的小姐姐給他們四人拍了張。
翻了會,他找到了,伸指點開。照片里的何曉與站得筆直,笑的就跟個憨逼似的,而他身旁的小表妹雙手捧臉微歪著腦袋笑著,梨渦深現(xiàn)。現(xiàn)在這么一看,他覺得小表妹也有點憨憨的。
手機屏幕面向吳汐然,“是她嗎?”
吳汐然端起杯,微仰起臉,喝盡杯中酒,隔著晶瑩透明的酒杯望向?qū)γ娴闹軙?,紅了眼眶,啞了嗓,“書聽,你當(dāng)年說,只要我反悔了,你就拉我一把。如今,還作數(shù)嗎?”
周書聽臉色一沉,“在你出賣我小姨行蹤前,作數(shù)?!?/p>
她扯唇一笑,旋即泣下如雨,“你有看到網(wǎng)上那些黑粉是怎么罵我的嗎?他們罵我沒學(xué)歷,沒演技,還有的說,我一個復(fù)讀生,一個連大學(xué)的門都沒踏進去的復(fù)讀生。。。。。以往的這些,我是壓根就看不到的?!?/p>
他無動于衷,“這是你當(dāng)初瞞著我,自己選的路。”
她掩面啜泣,“他對我,就是招即來揮即去。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危機感,可自從。。。。。?!?/p>
周書聽皺眉,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是她嗎?”
吳汐然止了聲,抹了把臉上的淚,看著他,“我有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
她揚唇一笑,“在我反悔之時,你不管用什么法子,哪怕是死,都得把我送離臨云?!?/p>
他勾唇冷笑,“我要有那能耐,我小姨不至于--”話鋒忽轉(zhuǎn),“可以,前提是他放了手?!毖粤T,再次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他遲早會放手!吳汐然仔細(xì)看了會,吸了下鼻子,“是她?!?/p>
聞言,周書聽地心猛的一沉,聲音輕微發(fā)抖,話也不利索,“是。。。。。是什么,什么時候?”
“國慶假期那會?!?/p>
周書聽驚得站起,“不可能!何曉與說她。。。。。。?!彼?,她沒有去福林?也沒有所謂的靜安山莊三日游?她騙了何曉與——還是,吳汐然在騙他?他的腦袋此刻亂得就如同一鍋滾沸的粥。
良久的良久,他抬起頭,再一次看向吳汐然,“真的?”
吳汐然一臉篤定,“真的!”
他不肯信,又問,“真的?”
“真的!”
手機脫手砸進橙香鹿脯里“啪”清脆悅耳地一聲,青花瓷盤碎了。周書聽癱坐在椅子上,雙手發(fā)麻,時隔多年的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
葉片肥厚柔軟,花瓣為藍,花蕊粉紅。小小的淡藍陶瓷盆承栽了明媚淡雅也奪目層層疊疊宛如蓮花的粉色藍鳥。溫莞宜蹲著看了很久,久到腿腳都麻了,久到連有多少瓣花瓣都數(shù)了好幾個來回。
當(dāng)初看中顏值買它的時候,壓根沒想到有一天還會成為她的精神寄托。昨晚睡不著,還用手機查了一晚上粉藍鳥的花語和寓意,反反復(fù)復(fù)查反反復(fù)復(fù)想要答案,奈何眾說紛紜。她天亮迷迷糊糊睡著時,還夢到了這小小的一盆粉藍鳥帶著她飛向深藍的高空,最終落入粉藍鳥海里。
溫莞宜走進屋內(nèi),往沙發(fā)坐下,抬頭望向掛鐘。四點二十八分了,還有兩分鐘,他們就下課了。
四點半一到,阿虎遞來裝有她電話卡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