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醫(yī)院地下停車場,鄧譯靠在流線造型棱角分明的奧迪派克峰車旁抽著煙,電梯門在此時開了,兩保鏢護著蘇越澤出了電梯。
鄧譯微微低頭,恭敬地喊了聲,“三少。”
蘇越澤頷首,側(cè)靠著車身,點了支煙,漆黑的眼眸內(nèi)滿是復雜的光。一支煙畢,他神情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淡,輕笑出聲,“鄧譯,先去一趟許家。”
鄧譯應了聲,上前替他打開后座的車門。
四十多分鐘后,派克峰停在一幢質(zhì)樸精致的中式別墅院外,青瓦白墻與周圍的青山綠水相映。
許念安沿著花草掩映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出了門,就見身姿英挺的男人單手插兜站在車旁,細長銳利的黑眸平靜地注視著她。
三十分鐘前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她的心情異常復雜,她可以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但對象不能是他。對于這個男人,她沒有把握,一點都沒有。對于沒有把握的事,她可以去嘗試。但對于沒有把握的人,她不想費盡心思替自己謀劃。
派克峰緩慢駛離綠樹掩映僻靜的別墅區(qū),穿過繁華的街市,約莫半小時駛?cè)牖ǚ睒涿撵o的小道,十分鐘后停在一家倚山而立,翠竹環(huán)繞的酒樓前。
二樓包廂,淡淡的橡木香和茶香悠悠,輕煙繚繞。
蘇越澤和許念安隔著茶幾面對面而坐,桌上放著雅致白瓷茶具,杯中大紅袍茶香濃郁。
蘇越澤微笑著說,“你哥提過一嘴,說你只愛喝這武夷的大紅袍?!?/p>
許念安端茶淺抿一口。她并不想同他獨處一室,也就沒什么心思去細品,輕輕擱下茶杯,“越澤哥,你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喝茶吧?!?/p>
“念安,”他的神情始終保持慣有的冷漠,“你想解除婚約嗎?”
許念安眼底閃過絲詫異,隨即苦澀一笑,“我想有什么用,我爸媽不會同意的。于我們許家而言,我能嫁與你,算是高攀?!?/p>
蘇越澤沉聲道:“我問的是你?!?/p>
許念安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想要從他冰冷的眼眸內(nèi)找出一點端倪,他眉心微蹙,顯然是失去了耐心,不等他開口,她用力點點頭?!拔蚁虢獬榧s?!?/p>
中午的南安市,烈日高照。
早上穿了校服外套的同學,一熱就已經(jīng)脫下了,也有嫌麻煩的直接擼起袖子。
飯后,一群同學聚集在小賣部門口的樹蔭下喝著手里的冰沙汽水。
學委站在冰柜前糾結(jié)是要綠豆還是紅豆的冰沙,副班長站在一旁耐心地等著。安伊一拿了支香芋味和菠蘿味的旺旺凍癡就去排隊買單,排著排著她偏頭看向窗外,龍眼樹下,沈如許正仰頭喝著可樂,宋西揚坐在石凳上,撕著手上哈密瓜味冰淇淋的包裝,神情如學委所說的傷春悲秋。
也不知道莞宜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早上聽學委說起來,都覺得疼,不過好在都是擦傷--她后知后覺莞宜今天請假了,而她還拿了莞宜喜歡吃的香芋味凍癡。拿了就拿了吧,她就當是替莞宜吃了。
付款時,安伊一不由的想,要是莞宜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