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任中書省左侍郎之后,李存禮在中書省中權(quán)利更大,岐王一系的官員不再排斥他,使得他在中書省里更加如魚得水,辦事效率更高。
同時,在朝堂上,李存禮已經(jīng)在明面上和李嗣源撕破了臉皮,即便是岐王在明面上也沒有對李嗣源如此不客氣,此舉無疑是坐實了他的投靠之名。
令群臣心中驚懼不已,他們沒想到,不僅岐王投靠了天子,就連昔日晉王的心腹薛王都投靠了天子,短短一年之內(nèi),天子已經(jīng)在朝堂立穩(wěn)了腳跟,已經(jīng)能與李嗣源分庭抗禮。
想到天子初登基之時,手上無一人可用,在朝堂獨木難支的場景,百官心中更是震撼莫名,天子,實在是深不可測!
李存禮身份的坦白,讓朝局發(fā)生了新的變動。
無論是岐王黨還是晉王黨都產(chǎn)生了細(xì)微的變化,薛王的倒戈,令晉王黨軍心渙散,底層的官員惶惶莫名,中層官員尚能沉住氣,但高層官員卻是坐不住了。
在消息傳出之后,他們更是齊上晉王府,要商量對策。
但晉王府大門緊閉,李嗣源,誰也不見!包括任圜與安重誨這兩個知情人士。做戲,就要做全套,李嗣源相信,天子絕不會放過這次整頓朝堂的機會,李存禮在他手中是刀,在天子手上一樣是刀。
這無關(guān)身份地位,只因時局如此。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李存禮升任中書省左侍郎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彈劾李嗣源所在一系的官員,他的矛頭盡數(shù)對準(zhǔn)了吏部。
上岸第一劍,先斬老東家。
李存禮并非是無故放矢,而是在掌握了大量確鑿證據(jù)之后在動手,之所以不對其他部門開刀,是因為吏部關(guān)乎蘇銘接下來的科舉大計,如果被李嗣源干擾,恐怕好事也變成了壞事,必須得有可靠的官員主持,才能盡量保證這次科舉不會成為笑話。
天子詔令既出,傳遍中原,來自天南海北的士子讀書人陸續(xù)朝洛陽趕來,這是讀書人的一場盛宴,雖然不能保證能科篩選出真正的經(jīng)世之才,但好歹也能先把朝廷的制度完善,將那些尸餐素位的官員換掉。
此舉更是讓李存禮被晉王一系的官員敵視,一連數(shù)天,李嗣源上朝的時候都是面色陰沉,一語不發(fā),似乎對李存禮很是忌憚,仿佛他手上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李嗣源都沒冒頭,他手下的官員更不敢自作主張,畢竟朝堂上像杜子明那樣的愣頭青實在是太少了,現(xiàn)在他還在邊境之地做徭役,恐怕這輩子都沒法回到洛陽。
前車之鑒在此,在李嗣源沒表明本意之前,下面的官員不敢妄加揣測他的心思,如果猜對了還好,要是猜錯了……
一時間,李存禮在朝堂上大肆彈劾禮部官員,李嗣源手下的官員愣是沒敢反擊,只能一味的招架,但他不是聞風(fēng)彈劾,而是有真憑實據(jù)在手。
在鐵證如山面前,再犀利的言辭也顯得蒼白無力。
更何況,李存禮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他背后還站著岐王和天子,本來李存禮背叛已經(jīng)讓他們?nèi)诵母?,現(xiàn)在晉王又不表態(tài),任憑他們彈劾。
這讓百官更摸不著頭腦,晉王到底是怎么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吏部被肅清了一大批官員,中書省的官員下放吏部,直接空降,自成一系,雖說沒有完全掌控吏部,但也有了不少的話語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