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可以用商鞅之法打天下,卻不能用商鞅之法治天下,至少不能全盤用商鞅之法,必須要變法。
放眼七國天下,除了韓非,諸子百家當中沒有一人能做到。
當然,蘇銘也可以變法,在不良人世界中當了那么久的皇帝,對朝廷運轉自然看的很深,也不是不可以變法。
但問題是,大秦和大唐國情不同,生產力不同,他如果變法,很可能會水土不服,屆時對他這個秦王的威信打擊很大。
總不可能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
變法不是一拍腦袋就能做的事,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和非凡的才干。
因此,他需要推出一個代表,讓他主持變法,最合適的人,就是韓非,他的理論已經是集法家大成,未來在法家這條道路上,也沒有人能超過他。
既然理論已經有了,那實踐也就不遠了,相比之下,李斯的才干也不差,但這個人太滑頭,太精明,不適合用來變法。
變法,注定要殺的人頭滾滾,觸碰一部分人的利益。
李斯,只適合隨波逐流,不適合掀風起浪,既然要做倉中鼠,那就做他的倉中鼠,當個執(zhí)行者好了。
蘇銘的話讓韓非感受到了什么叫秦王的權勢,他可以不答應,但代價是韓國王室以及貴族,他知道自己不接受,眼前之人還有更多手段威逼他就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韓非閉上眼,臉上滿是掙扎之色,想到父王,紅蓮,自己的兄弟,韓國君臣以及百姓,一道道身影在他眼前劃過。
最終,韓非臣服了。
沒辦法,他不是一個人,他不能割舍的東西太多,他的弱點也太多。
這世上,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只要有弱點就能解決,韓非的弱點被蘇銘看的一清二楚,逼迫他屈服自然是輕而易舉。
想清楚之后,韓非站起來,朝蘇銘躬身行禮,“韓非拜見大王?!?/p>
聞言,蘇銘哈哈大笑,心中暢快了不少,起身把他扶起來,“好,有先生相助,孤何愁大業(yè)不成?”
韓非能說什么,只能苦笑。
蘇銘拍拍他的肩膀,和藹的說道,“剛剛的話,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為大秦效勞,孤一定會善待你的家人以及韓國的百姓?!?/p>
面對蘇銘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韓非嘴角一抽,“韓非明白。”
蘇銘點點頭,接著道,“韓非,大秦一統(tǒng)天下是必然,無人可以阻擋,韓國不能保全,這一點,你必須明白!”
這一世,蘇銘可希望韓非搞什么保全韓國的幺蛾子,六國必須滅,沒有人可以阻擋,這是秦國上下的意志。
確實,秦國的耕戰(zhàn)體系和軍功爵制打開了底層百姓跨越階級的道路,上至朝堂,下至百姓都希望通過發(fā)動戰(zhàn)爭,獲取利益,建功立業(yè)。
相比于其他國家的百姓,秦人是真的想打仗,真的想一統(tǒng)天下,就連最底層的百姓都有這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