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江湖路遠,我們總能再見。”李存義從懷里掏出破折扇,灑脫的說道。
見他態(tài)度堅決,蘇銘心中一嘆,沒有再勸。
“賢弟,幫我轉告子凡,下次再見,我可要見到我的好侄孫,走了!”說完,李存義走出大殿,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蘇銘啞然失笑,搖搖頭,“真是灑脫啊?!?/p>
······
翌日,再上朝之時,禮部選出官員,以禮部尚書孔賢文為首,組成談判團隊前往邊境,正式與契丹國談判,此事也很快傳遍了洛陽。
在玄冥教的暗中推動之下,孔賢文和顏素臣成為了朝廷柱石,仿佛這一去,天下就太平了,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尤其是儒家學子們,更是奔走呼告,群情激奮,這幾十年來,大唐邊境飽受異族肆虐,雖說中間出了個能打的李存勖,但大多數(shù)時候中原都是被侵略的對象。
現(xiàn)在,和談的希望終于出現(xiàn),再加上孔賢文和顏素臣文壇大佬的身份,更添矚目,一時間他們兩人眾望所歸,甚至壓過了藩鎮(zhèn)諸侯的風頭。
在洛陽百姓期待的目光中,孔賢文上路了,一行人浩浩蕩蕩,西出洛陽,送行之人絡繹不絕,綿延數(shù)里,與當初張子凡等人出使契丹時的情景相比,當真是天差地別。
他們不知道的是,契丹那邊正有個坑在等著他們。
與此同時,蘇銘給耶律阿保機寫的信,也通過玄冥教的渠道送往漠北王庭,他在信中沒有表態(tài),而是將聯(lián)姻之事推給了即將抵達邊境的大唐談判團隊。
想要聯(lián)姻,首先就要過禮法這一關,孔賢文他們如果想促成此次談判,就必須答應聯(lián)姻,具體事宜還需要他們去琢磨,蘇銘一推二五六,來的清閑。
如果孔賢文他們不接受聯(lián)姻,那此次談判失敗,他們必將遭受反噬,之前受到多少矚目的眼光,以后就會受到多少唾棄責罵,大好局面毀于奸臣之手,惜哉!
所以說,無論何談失敗與否,他的目的總能達成,對他的損失并不大,因為耶律阿保機的態(tài)度他已知曉,以后不愁沒有合作的機會。
在談判團隊離開之后,蘇銘的注意力就不在這件事上面了。
沉寂半年,他這個天子也該有所動作了,一直以來,他都在等待機會,現(xiàn)在,這個機會終于來了。
李嗣源就算是再警惕,百忙之中也會松懈,畢竟,年關即至,他這個“晉王”可是比他這個皇帝還忙。
權柄,不是這么好拿的。
如果滿足不了背后的勢力團體,李嗣源也將受到極大的損失,因此,這時候他都忙著與各方打交道,藩鎮(zhèn),諸侯,世家······
至于初唐時節(jié)的門閥,他們早已被碾碎在時光之中,歷經戰(zhàn)亂,再經過數(shù)代帝王的鐵拳,他們早已分割成大大小小的世家盤踞在地方。
河東士族u,關隴門閥,唐初之時最具代表性的兩個地域性勢力,已經變成一團散沙,雖說在某種程度上勢力依舊令人忌憚,但面對藩鎮(zhèn)軍閥,他們也只能保持合作的關系,不敢居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