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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所在的街道已經(jīng)清空,路面灑掃干凈,平時在街上晃蕩的乞丐也被驅(qū)逐,守衛(wèi)在這里的士兵增加了一倍,嚴查出入。
因為不合禮制,所以禮部也沒有大肆聲張,蘇銘出了皇宮之后便坐上普通的轎子來到驛館。
一路上,他也透過轎子看向外面,比起他剛來的時候,洛陽更繁華了,治下的百姓面上也有了顏色,不像之前那樣麻木慘白。
戰(zhàn)爭,帶來的創(chuàng)傷比天災還要可怕。
了解到街上的情況,蘇銘便不再查看,坐在轎子里閉目養(yǎng)神。
驛館外,朝廷守備和契丹士兵一起守衛(wèi)在此,防止宵小窺視,直到現(xiàn)在,蘇銘都沒有拿回洛陽的控制權(quán),守衛(wèi)的士兵和洛陽官府,差不多都是李嗣源的人,這也是他敢待在洛陽的底氣之一。
契丹人也知道中原天子要來,轎子在驛館前沒有受到阻攔,一路直接到了中庭。
下了轎子,蘇銘便看到周圍守著的契丹士兵,他掃了一眼便不再注意,而是將目光放在屋內(nèi)。
這時,一個穿著草原服飾的契丹女子走過來,看起來像是侍女,“陛下,公主有請?!?/p>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這侍女說的竟然是中原官話,純正的洛陽正音。
“帶路吧。”
蘇銘跟著侍女,來到后院,這里已經(jīng)有人在等了。
“公主,奴婢先告退了?!比藥У胶螅膛辛硕Y,便悄然退去。
望著眼前的人,蘇銘沒有說話,只是打量著她,與自己之前在后院看到的那個少女一樣,清純可愛,雙眸靈動,透著一股靈氣。
總算沒用個冒牌貨來糊弄他。
耶律質(zhì)舞倒也落落大方,不似尋常女子那樣羞澀矜持,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抬了抬下巴,輕聲道,“你就是大唐的皇帝?”清脆的聲音空靈而純凈,宛若雛鶯鳴叫。
在她面前,蘇銘也沒擺什么皇帝的架子,隨和的說道,“嗯,如你所見,我就是大唐的皇帝。”
聽到回答,耶律質(zhì)舞眼里閃過滿足之意,露出甜美的笑容,“還不錯,我本來以為你是個糟老頭子,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年輕。”
“怎么?沒讓你失望吧?!碧K銘眨了眨眼。
耶律質(zhì)舞仔細打量了幾眼,若有其事的點頭,“長得還行,就是有點瘦了,不及我草原兒郎健壯?!?/p>
說這話時,她耳尖悄無聲息的爬上了一絲紅暈,豈止是不錯,這個人是她見過的男子當中最好看,也是最具氣概的人。
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類似于父王的氣息。
“哈哈,你倒是實誠?!碧K銘輕輕一笑,找了個椅子坐下?!暗冗@陣子過了,我?guī)愫煤霉涔渎尻?,這里有很多好吃的東西,也有許多你沒見過的新鮮事物?!?/p>
耶律質(zhì)舞輕點臻首,只說了四個字,“好,我等你。”
有了個好的開局,蘇銘便和她歡快的聊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講自己在契丹部落中的經(jīng)歷,蘇銘側(cè)耳傾聽,時不時詢問。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