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那曾是他心中除了袁天罡之外最大的敵人,在北方,所有的藩鎮(zhèn)他都沒有放在眼里,唯獨契丹是他心中的大敵。
而今,這個大敵也被朝廷擺平,大唐的未來可以說是一片坦途。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皇帝御駕,目光在李存禮身上掃過,心中最后一絲憤恨也化為了釋然。
與此同時,洛陽周邊也有不少南方藩鎮(zhèn)的探子,當他們看到烏壓壓的契丹人,嚇得腿都軟了,尤其是當禁軍的隊伍走過,更是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敢直視。
南方承平數(shù)十載,何嘗有過真正的傾國之戰(zhàn),而蘇銘用小勝積累大勝,慢慢訓練,士兵日夜操練,付出的都是真金白銀。
禁軍從一開始就是朝著精兵的方向去的,若蘇銘放寬要求,把每日操練變成五天,十天一練,這十萬禁軍所耗費的錢糧足以供養(yǎng)三十萬大軍。
正是因為有禁軍這個資源吞金獸在,河洛周邊的資源全都向軍隊傾斜,像是什么蔬菜種植,畜牧養(yǎng)殖都搞了許多。
養(yǎng)兵最耗的是錢,但有時候,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資源,比如肉食,比如蔬菜,這些東西都需要時間。
底層小民主要還是種植糧食,種菜的不多,禁軍光吃糧食可不夠,要有足夠的油水才能支撐得起龐大的訓練量。
用金錢堆出來的軍隊,那可是讓人看著就害怕,南方那些矮矬矬,軟趴趴的軍隊怎么比得了?
……
與此同時,陜州路上,一條車隊在官道上行駛,車廂頂上,一個發(fā)須皆白的大爺正躺在上面曬太陽。
熱烈的太陽曬得他皮膚通紅,眼睛也下意識閉起。
“唉,都在山里躲了幾十年,沒想到還能在古稀之年回到洛陽,運數(shù)啊,當真捉摸不透。”大爺瞇著雙眼,愜意的想道。
十二峒消息閉塞,自從李茂貞從里面走出來,更是封閉,若非不良帥親自傳訊,他也不會被禮送出十萬大山。
到了蜀地,他才得知如今天下的情景,短短幾年時間,大唐竟然復辟,還幾乎擁有了席卷天下之勢。
李偘知道,自己這次出來,是回去享清福。
前半生身為大唐皇子,結(jié)果國勢衰微,他這個皇子當?shù)靡膊蝗缫?,憋憋屈屈,不得已之下假死脫身,避居十萬大山,倒也逍遙自在。
本以為此生要埋骨深山,豈不料皇弟一脈中竟有如此天潢貴胄留存于世,短短數(shù)年便復辟大唐,還擊敗契丹,奠定一統(tǒng)之格局。
以自己這個皇伯爺?shù)纳矸?,回到洛陽至少要封個王,說不定還要坐坐大宗正的位置,榮華富貴的模樣,他幾乎都快忘記了。
只是,此時的大爺想不到,他此次回到洛陽竟然要肩負起“播種”大業(yè),為李唐開枝散葉。
六七十了,也不知他的身子骨熬不熬得住,只是,這不是蘇銘要考慮的問題,就算是熬不住,蘇銘也得榨出幾兩油,先生下娃再說。
只要生了子嗣,隨便怎么搞都行。
……
洛陽,皇宮。
回到皇城,蘇銘先到太廟獻俘,祭祀祖宗,然后上朝大宴群臣,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已經(jīng)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