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存勖尚未擊敗梁國,稱帝建制,同樣也面臨契丹入侵。而且,契丹吞并了東丹國,比之當年的實力更強,更難對付?!?/p>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契丹無疑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對手,當初的李存勖親率五千鐵騎,擊敗契丹,嚇得他們不敢南下。
這也是為什么五代十國當中,李存勖被稱為“戰(zhàn)神”的原因,因為他真的很能打,無論是北方的契丹,還是中原的藩鎮(zhèn),都不是他的對手。
至于南方諸國,那都是小卡拉米而已,不值一提。
如今局勢看似大好,實際上卻是空中樓閣,一旦遭遇大敗,朝廷上升之勢立即腰斬。
隨即,蘇銘又說道,“除了岐國,晉國之外,蜀國也準備向朝廷遞交降表,投靠大唐,這是不良人前幾日傳回來的情報,目前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出一掌之數?!?/p>
頓時,女帝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蘇銘明白她的想法,點頭道,“我準備同時讓你們放出消息,在同一天向朝廷請降,遞交國書降表,營造出一種天下盡歸的大勢。”
“而且,自從與契丹互市之后,朕早已暗中囑托張子凡購置戰(zhàn)馬。耶律阿保機想必應該以為朝廷要和晉國開戰(zhàn),賣了不少優(yōu)質戰(zhàn)馬?!?/p>
“可惜,流入中原的戰(zhàn)馬都被閹割過,無法配種,在這方面,契丹人當真是小心謹慎?!?/p>
女帝與他對視一眼,笑盈盈的說道,“好,屆時我會配合你,演一場大戲,但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后,恐怕天下都要為之震動。南方的藩鎮(zhèn)諸侯們恐怕會連覺都睡不著?!?/p>
蘇銘卻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朝廷的攤子鋪的太大了,禁軍還未形成戰(zhàn)斗力,承受不起兩面作戰(zhàn)的代價?!?/p>
“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中原之地心懷不軌之人,免得南方撩撥朝廷的虎須,朕可不想在與契丹交戰(zhàn)之際還要分心。”
當初李存勖同時面臨梁國和契丹的夾擊,若不是他找到空隙,一戰(zhàn)定乾坤,說不定河東已經被滅掉了。
而現(xiàn)在的契丹,可不是區(qū)區(qū)五千精騎就能打發(fā)走,得了東丹國的工匠,人口,契丹的實力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
別的不說,光是提升一成的披甲率,就足以讓他頭疼,披了甲的騎兵跟沒披甲的騎兵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更別說草原戰(zhàn)士就是天生的騎兵。
說到這里,蘇銘又搖搖頭,“算了,先不考慮這件事,即便契丹人南下,至少也是半年后的事情,現(xiàn)在還早。”
“這次禁軍大比,朕打算換個方式,不用演武,直接實戰(zhàn),河洛周邊,還有一些尚未臣服,零零散散的割據勢力,朕打算派禁軍把這些地方都掃了,徹底把中原連成一片?!?/p>
“還有汴州,那是梁國舊地,朕打算派神策軍走一趟,震懾舊梁腹地的宵小?!?/p>
做這些,是替中原一統(tǒng)做最后的準備,北邊那些小藩鎮(zhèn),蘇銘暫時不打算離他們,免得談崩了他們投靠契丹。
這年頭,投靠契丹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邊關的軍頭們,他們才不管什么大局,如果朝廷逼得狠了,為了保住榮華富貴,投靠契丹也不是不行。
他們可不會有什么民族大義,更不會關心大局,只要能保住他們的財富地位,他們什么都做得出來。
中原朝廷威信力喪失,漢人凝聚力下降,很容易造成這樣的局面。
這就不得不提起大宋了,你敢相信,在南宋時期,金人治下的百姓居然比大宋治下的百姓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