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秦朝堂上下商議攻趙的時候,整個趙國卻是歌舞升平,壓根沒有察覺到戰(zhàn)爭即將到來。
初春三月,天氣暖中帶著些許寒意。
邯鄲城中,行人來往,步履輕快,口中呵出的暖氣在夜色中凝實(shí),一會兒便消散。
夜幕降臨,一座閣樓掛上了大紅燈籠,整座樓宇張燈結(jié)彩,令行人為之側(cè)目。
有人在街道對面,看著達(dá)官貴人的車馬不斷在這里停留,驚訝的問道,“這里怎么這么大排場?”
一個上了年紀(jì)的馬夫輕捋胡須,得意洋洋的說道,“嘿,要是問我,你們可是問對人了,我告訴你們啊,今天是妃雪閣雪女姑娘登臺表演的日子,據(jù)說這是最后一次了?!?/p>
“雪女姑娘是誰?她很有名嗎?”
馬夫抓起腰間的葫蘆,灌了一口酒,似是炫耀一般,“小子,她豈止是有名,我告訴你,妃雪閣是趙國最有名的舞團(tuán),雪女姑娘正是妃雪閣的頭牌,七國的樂舞都是跟趙國學(xué)的,而她就是趙國最頂尖的舞女,你說厲不厲害?”
此時,這個馬夫臉上掛著笑,還有幾分驕傲,畢竟,雪女可以說是邯鄲人的驕傲,但隨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神色變得失落。
他又狠狠地灌了口酒,長嘆一口氣,“你們能看的趕緊抓住機(jī)會看吧,以后就沒機(jī)會了,今晚是她最后一次在邯鄲表演。聽說,雪女姑娘和太子相戀,王室容不下她。她只能離開趙國,到時候,這樣的舞姿就再也見不到了?!?/p>
周圍的人聽到馬夫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一同走進(jìn)妃雪閣,即便這里消費(fèi)不低,可這玩意以后再也看不到,不趁著這個機(jī)會看一次,豈不是可惜。
夜色低沉,天空中中濃重的云朵遮擋了明月的清輝,原本皎潔的明月變得朦朦朧朧,天氣似乎變了。
妃雪閣內(nèi),燈火通明。
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是雪女傾城一舞的日子。
而今天來妃雪閣的客人格外的多,因?yàn)檫@是雪女最后一次表演。趙國許多達(dá)官顯貴都一擲千金,買一個上好的雅座隔間,只為了能好好欣賞傳說中的凌波飛燕。
明亮的燈火照亮了整座閣樓,雪女的經(jīng)歷使得大家都格外的同情她,悲劇容易讓人產(chǎn)生共情,今晚,即便是達(dá)官顯貴在這里,也沒有人鬧事。
隨著場中貴賓到齊,所有人都靜心凝神,等待雪女出場。
“咚!”
樓上,清脆的編鐘聲響起,下一刻,嗚咽的蕭曲自樓上傳來,哀婉凄清,充滿悲涼與愁苦?;秀遍g,人們似乎看見了大雪紛飛,漫天風(fēng)雪,唯有自己孤身一人,清冷而蕭瑟。
樓外,孩童手持風(fēng)車蹦蹦跳跳的在街道上玩耍,頭上的發(fā)髻搖搖晃晃,忽然,他們抬頭望向天空,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雪?!?/p>
下雪了,妃雪閣穹頂?shù)奶齑耙猜湎缕┗?,仿佛孤寂的簫聲也感染了這方天地。
與此同時,紅色的幕簾垂落,依稀可見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后面。她吹奏著清麗而哀傷的白雪,片片雪花在空中輕舞。
“叮咚,嗡!”
古樸的編鐘在樂師的敲擊下發(fā)出不同的聲響,構(gòu)成一道優(yōu)美的旋律。
在場地最中央有一方圓臺,此臺名為飛雪玉花臺,只有舞藝最精湛的舞女才有資格在上面表演。
伴隨著樂曲聲在大廳內(nèi)回蕩,飛雪玉花臺周邊是一方水池,池中水波蕩漾,一朵朵金色的蓮花悄然從碧水中升起,含珠帶露,在燈光的映射下,折射出朦朧的流光溢彩。
金蓮盡數(shù)綻放的那一刻,飛雪玉花臺上的紅色帷幕瞬間倒卷而上,一道風(fēng)華絕代的身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她膚白若雪,發(fā)絲是異于常人的白色,看上去非但不突兀,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一襲藍(lán)裳搖曳生姿,身上佩戴著許多精巧的銀色飾物。
精巧的瓜子臉,粉嫩的紅唇,海藍(lán)色的杏眼,纖長秀氣的眉宇,眉毛下畫著灰藍(lán)色的眼影,眼角鑲著三顆寶石,濃妝卻不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