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的算計。
此刻,李嗣源才明悟為什么當(dāng)初蘇銘要派張子凡出使契丹的原因,有這層關(guān)系,耶律阿保機怎么也得給個面子,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此時,群臣也無法反駁,救命之恩大于天,契丹國主給張子凡這個面子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孔賢文不愧是老油條,很快就調(diào)整了情緒,“既然晉王殿下承認(rèn)此事屬實,那老臣在此向你賠罪,希望你能原諒則個,畢竟大家都是為國分憂,有分歧在所難免?!?/p>
張子凡眼里閃過一絲厭惡,他最討厭這種占據(jù)大義,倚老賣老的家伙,雖然他很不想給面子,但這是在朝堂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翻臉,只能捏著鼻子原諒他。
他掃視一圈,繼續(xù)道,“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這份國書沒有其他問題了吧?”
李嗣源沒有開口,因為他之前承認(rèn)了這件事,現(xiàn)在自然也不能對這份國書提出異議,否則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么。
無人開口,張子凡又把矛頭對準(zhǔn)了禮部的官員,“孔大人,顏大人,不知您二位,有何指教?”
······
與此同時,大唐與契丹將要和談結(jié)盟的消息在洛陽城不脛而走,八卦是人的天性,更何況嘴皮子議論朝政,指點江山是底層泥腿子最喜歡做的事。
街邊的一處酒肆,一群穿著短麻衣的粗漢子正在吃酒,他們搖著蒲扇,大口喝著兌酒的水,聲音吵嚷,“你們說,咱們要跟契丹蠻子結(jié)盟,這事到底能不能成啊?”
一個絡(luò)腮胡漢子眼睛一瞪,拍著酒桌道,“哼,契丹蠻子根本不可信,你們忘記幾年前,咱們還跟他們打過嗎?現(xiàn)在和談,肯定是在騙我們?!?/p>
“陛下幾個月前就派出使團出使契丹,聽說還帶回了契丹國主的國書,這難道還有假?!迸赃呉粋€背著刀的壯漢不服氣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使團帶回了國書,難道你親眼見過了?”
背刀的壯漢得意地說道,“咱上個月可是從草原回來,剛宰了幾個沙盜,這事在契丹都傳遍了?!?/p>
“對,這事我也聽說了,聽說上個月契丹還派人護(hù)送咱們的使團,我叔叔在那邊行商,也在契丹人那里聽說了?!备舯谧酪粋€酒客醉醺醺的插了一句。
似是被他們的話語感染,一個年老的酒客感慨地說道,“要是咱們真的跟契丹和談了,那可是大好事啊,這些年契丹經(jīng)常過來打草谷,每年都要死不少人。”
類似的場景在洛陽城各處發(fā)生,大街小巷,書院茶樓,就連青樓楚館當(dāng)中也有恩客在談?wù)摯耸?,仿佛他們此刻就是朝堂上的大人,可以一言決定朝堂之事。
這當(dāng)然是蘇銘安排玄冥教的人做的,輿論的高點,你不去占據(jù)自然有別人占據(jù),比起勢力,他自然不如李嗣源,但他可以占據(jù)先機,快人一步。
······
大殿之上,孔賢文和顏素臣眼睛微瞇,“我們沒意見,你可以繼續(xù)了。”
豈不料,張子凡微微一笑,“出使契丹之事,在下已經(jīng)替禮部做了,具體的條文商討以及政策制定,難道禮部也要我代勞?”
這一句話,在他們兩人心上又狠狠地扎上一刀,他們怒視著張子凡,“你!黃口小兒,真是放肆!”
張子凡面色如常,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