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層的大門完全敞開,傅道長的身影站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中。他的道袍纖塵不染,手中的地書燃燒著青白色的火焰,卻不見書頁有絲毫損毀。
"師父。。。。。。"我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卻被君舟一把拉住。
"小心,"他低聲道,"這不是真正的傅道長。"
那人影微微一笑,聲音卻像是從遙遠的時空彼岸傳來:"靜馨,為師確實已不在人世。這只是留在《地書》中的一縷神念。"
云清瑤突然從我身后探出頭,新生的龍狐耳朵警惕地豎起:"你身上有瑤池的味道。。。。。。"
傅道長——或者說這道神念——聞言竟露出懷念的神色:"九尾果然嗅覺靈敏。不錯,當年我確實去過瑤池,向金母求取過一截蟠桃枝。"
他說著翻開燃燒的地書,書頁間果然夾著一片干枯的桃枝。就在我們注視下,那片桃枝突然煥發(fā)生機,抽出嫩綠的新芽。
"這第九層的考驗很簡單。"傅道長的神念輕撫桃枝,"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yōu)楹涡尴桑?
林寒玨不假思索:"當然是為了。。。。。。"
"噓。"神念豎起手指,"不是用嘴回答。"
地書突然飛向半空,書頁嘩啦啦翻動。每一頁都浮現(xiàn)出不同的場景:有三清觀晨鐘暮鼓,有通天閣弟子御劍,甚至還有魔修血祭的畫面。這些場景如雪花般飄落,在觸及我們額頭的瞬間化作問心幻境——
**我站在一片桃林中。**
落英繽紛間,一襲白衣的瀾背對我而立。他手中握著冰晶長劍,劍尖抵在小公主咽喉。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緩緩回頭,眼中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靜馨,你還不明白嗎?修仙就是為了斬斷七情六欲。"
我心頭劇痛,卻在這時聞到一縷幽香——是云清瑤的氣息!這提醒我身處幻境。玄玉劍自動出鞘,劍身映出我堅定的眼神:
"不對。修仙是為了更好地守護所愛之人。"
瀾的身影如鏡花水月般消散。桃林盡頭出現(xiàn)傅道長的身影,他正在給年幼的我系上劍穗:
"那如果所愛之人與大道相悖呢?"
這個問題像刀子般扎進心臟。我眼前閃過云清瑤吞噬蘇妲己殘魂的畫面,閃過林寒玨與圣主共生的模樣,最后定格在君舟自斷一臂的場景。。。。。。
"那就。。。。。。"我握緊劍柄,"修出一條容得下他們的大道!"
桃林轟然倒塌,我重新回到第九層。其他人也陸續(xù)從問心中蘇醒:
林寒玨的魔瞳中金芒流轉,顯然與圣主達成了更深層次的共識;
君舟的天樞棍上纏繞著從未有過的柔和光暈;
最驚人的是云清瑤——她的九條尾巴竟然自行結成了蓮花座,托著她懸浮半空。
"答案不錯。"傅道長的神念欣慰點頭,"尤其是你,靜馨。當年為師就是擔心你太過剛直,才將《地書》。。。。。。"
他突然悶哼一聲,身影開始閃爍。地書的火焰陡然轉紅,書頁間浮現(xiàn)出血色符文。
"不好!"君舟的天樞棍瞬間化作金色結界,"有東西在干擾神念!"
云清瑤突然抽動鼻子:"是暗淵的味道。。。。。??ɡ锼箾]死透!"
她九條尾巴如孔雀開屏般展開,每根尾尖都射出一道金光,在空中交織成網(wǎng)。網(wǎng)上粘附著的,赫然是幾縷正在蠕動的黑霧——正是之前在第八層被圣主"吞噬"的蘇妲己殘魂!
"哈哈哈。。。。。。"黑霧中傳出卡里斯扭曲的聲音,"想不到吧?我早將部分元丹藏在妖妃魂內(nèi)!"
傅道長的神念突然一掌拍向地書:"靜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