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云巔之羽（第2頁）

圣主從懷中取出那片變亂的瓷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只有一個辦法——主動降格。"

他將瓷片按在自己心口，念出一串古怪的音節(jié)。瓷片上的字母瘋狂跳動，最終定格為："oNE

wAY

tIcKEt"（單程票）。

"你要干什么？"我驚恐地問。

圣主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回家。"

瓷片爆發(fā)出刺目白光，將我們?nèi)税渲?。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圣主的身體開始透明化，而遠處崩塌的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正緩緩成形——

它有著十二只手臂，每只手掌心都嵌著一枚黑色棋子。

白光散去時，我們站在一片桃花林中。

不是縹緲峰，也不是現(xiàn)代都市。這里的桃樹全都枯萎凋零，枝干扭曲如老人痙攣的手指?；颐擅傻奶炜諌旱煤艿?，沒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均勻的、死氣沉沉的光。

"無言之境。"圣主環(huán)顧四周，聲音像是被什么力量壓制著，變得異常輕微，"時間與空間的夾縫。"

我伸手想摘一根桃枝，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穿過了樹干——這些樹全是幻影。只有當(dāng)我碰到懷中那片"StARtowER星空塔"瓷片時，才能感受到真實的觸感。

君舟突然拔劍指向遠處："有人。"

桃林深處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我們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三個并排而立的人形輪廓，像是由霧氣凝聚而成，面部一片空白。

"心魔顯形。"圣主沉聲道，"無言之境會強迫你面對最不想面對的東西。"

仿佛響應(yīng)他的話，第一個輪廓突然清晰起來——那是另一個圣主，額生雙角，眼冒紅光，正是天道回廊中見過的入魔形象。但這個"魔化圣主"腳下躺著一個人，仔細看去，竟是那個咖啡館里的年輕人。

"主人。。。"現(xiàn)實中的圣主聲音嘶啞。

魔化圣主突然開口，聲音像是無數(shù)人同時說話："你明明可以救他。那天如果你沒有去追那本破書，他就不會。。。"

圣主猛地捂住耳朵，但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三百年來，你用圣主之名行俠仗義，不過是為了贖罪。但你心里清楚，再多的善行也換不回——"

"閉嘴！"圣主一拳打散霧氣，但輪廓立刻重新凝聚。

第二個輪廓這時清晰起來。那是君舟，手持染血的軒轅劍，腳下尸橫遍野。與回廊中不同的是，這次畫面中多了細節(jié)——每具尸體胸口都有青霜劍氣留下的獨特傷痕。

"不。。。"君舟踉蹌后退，"這不是我。。。我不會。。。"

幻象君舟抬起頭，眼中流下血淚："但這是你最深的恐懼，不是嗎？怕自己終有一天控制不住殺性，成為劍的奴隸。"

我轉(zhuǎn)向第三個輪廓，心跳如雷。它會顯現(xiàn)什么？通天塔頂?shù)臏缡缊鼍?？還是。。。

霧氣散去，出現(xiàn)的景象卻讓我渾身冰涼——兩個師父背對背站立，一個被困塔心水晶，一個倒吊在影之淵。他們同時開口，聲音重疊：

"集齊棋子！"

"毀掉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