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且看——"
道長指尖輕叩棋盤,一枚白玉棋子憑空浮現(xiàn)。棋子落定的剎那,整片海域突然立體展開,化作無數(shù)層重疊的透明水幕。每一層水幕中都映著不同的畫面:有卡里斯在暗淵掙扎的片段,有通天閣弟子誦經(jīng)的場景,甚至還有我幼時在三清觀練劍的記憶。
"這是。。。。。。"我忍不住伸手觸碰最近的水幕,指尖剛接觸表面就泛起漣漪,那段記憶立刻立體呈現(xiàn)——
那是百年前的通天塔底層。
畫面中的洞玄道長須發(fā)怒張,手中拂塵化作萬丈銀絲,將蛇身的卡里斯層層纏繞。可仔細看去,那些銀絲每勒緊一分,卡里斯鱗片下就會滲出黑血,而這些黑血落地后竟化作小蛇,瘋狂啃食道長的鞋履。
"當日情形便是如此。"道長的聲音在星空間回蕩,"老道見他被暗淵侵蝕,只想救人。。。。。。"
我凝視著水幕中的細節(jié),突然發(fā)現(xiàn)異常:"道長且看卡里斯的眼睛。"
畫面放大,卡里斯猩紅的豎瞳深處,竟有一點金光時隱時現(xiàn)。每當?shù)篱L施加凈化之力時,那點金光就劇烈閃爍,而纏繞的銀絲就會莫名松動。
"這是。。。。。。佛門金剛印?"洞玄愕然,"他體內(nèi)怎會有。。。。。。"
"不是佛印。"我搖頭,"是自愿被侵蝕的標記。"
說著我揮袖調(diào)出另一段記憶——那是我們初遇任教頭時,他胸口的太極疤在黑霧中顯化的符文。兩道符文在星光照耀下漸漸重合,形成完整的圖騰:上半截是道門陰陽魚,下半截是扭曲的魔紋。
洞玄道長的拂塵突然落地,在棋盤上敲出清越的聲響:"原來如此!他們二人竟是。。。。。。"
"道魔雙修的共生體。"我接話道,"卡里斯自愿接納暗淵,是為壓制體內(nèi)暴走的道心;任教頭表面修道,實則為平衡魔性。您強行凈化一方,自然導致另一方失控。"
星空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湛藍的海水泛起墨色。那些漂浮的記憶水幕開始扭曲,顯現(xiàn)出可怕的后續(xù)——被凈化的卡里斯突然暴起,蛇尾掃塌半座通天閣;而任教頭胸口的太極疤徹底碎裂,釋放出被壓抑千年的魔氣。
"無量天尊。。。。。。"洞玄道長踉蹌后退,撞碎了好幾層水幕,"老道竟釀成如此大禍。。。。。。"
棋盤上的白玉棋子突然裂開,裂縫中滲出絲絲黑氣。我連忙并指一點,玄玉劍的虛影在棋盤上空劃過,將黑氣斬斷。
"道長不必自責。"我輕聲道,"您看這里。"
最底層的水幕突然亮起,顯現(xiàn)出卡里斯被封印前的畫面:他跪在暗淵入口,將一枚金鈴系在幼小的九尾狐頸間。那狐貍的眉眼,赫然與云清瑤有七分相似。
"這是。。。。。。清瑤那孩子?"洞玄的胡須劇烈顫抖,"難道通天閣世代鎮(zhèn)守的秘寶。。。。。。"
"就是卡里斯。"我嘆息,"他與九尾天狐定下血契,以自身為容器封印暗淵。而任教頭,則是看守容器的獄卒。"
星空棋盤突然劇烈震動,無數(shù)星辰墜落海中。洞玄道長呆立原地,道袍上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這是道心震蕩的外顯。
我正要施法穩(wěn)固空間,頭頂突然傳來清越鶴唳。兩只仙鶴銜著金光閃閃的經(jīng)卷飛來,將經(jīng)卷展開在我們面前:
《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jīng)》
熟悉的字跡讓我一怔:"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