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帝國】輕飄飄 沉甸甸 空落落（第2頁）

夜鶯哈哈笑了起來，像是被戳中了笑點，但眼神卻變得更加意味深長：“你啊，太謹慎了，不過這也沒錯。只是啊，機會來了可別錯過，咱們這種人，總得學(xué)會冒險，不是嗎？”

我沒有再搭理他，而是邁開步子朝自己的方向走去。身后，夜鶯的聲音飄了過來：

“總會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路，就是踩著最危險的地方走過去！”

我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權(quán)當(dāng)聽過了他的“人生哲理”。

回到家，我把那三十積分的收據(jù)丟在桌上，看著它靜靜躺在那里，像一張沒實際意義的廢紙。那數(shù)字對我來說既陌生又空洞，明明象征著“收獲”，卻壓不住那種輕飄飄的失落感。

這就是所謂的傭兵積分？本該是戰(zhàn)斗和汗水換來的成果，卻沒有一點實感。也許是因為它不像錢那樣實在，或者根本就是因為，我對這些數(shù)字背后的意義還沒有概念。

“真是沒意思。”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隨手將積分收據(jù)塞進了隨身空間紐里。它那么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就像夜鶯提議的時候，那些捕獵計劃的每一個字——都聽著虛幻不實。

我癱倒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腦子里翻來覆去地琢磨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這積分，真的有意義嗎？

攢夠了積分，能換什么？是更好的裝備、更高的地位，還是像夜鶯說的，靠它踏上一條“賺大錢”的捷徑？可無論是積分還是錢，它們真能填滿我心里的那個空洞嗎？

也許是因為剛剛解除臨時契約，我還能感受到手掌上幼崽柔軟毛發(fā)的觸感。它的掙扎，它的恐懼，還有我在用契約術(shù)束縛它的那一瞬間的決絕——全都成了揮之不去的記憶。

這就是所謂的“生意”。

以無辜者的恐懼為代價，換來幾張輕飄飄的數(shù)字憑證。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這些積分讓我感覺空洞了，因為它們根本無法掩蓋那種從靈魂深處泛起的荒謬感。

躺了一會兒，我翻身坐起來，撓了撓頭。心里有些堵得慌，像吞下了棉花，沉甸甸的又無從吐出來。

“難道我還能指望靠這些東西養(yǎng)活那棵破幼苗？”

我喃喃自語，語氣里帶著幾分譏諷。

想到那張小得可憐的積分清單，我冷笑了一下：果然，自己還沒真正融入這片世界。

可能是我回來得晚了，那個吃了槍藥的男人并不在客廳，我也樂得清閑。

看著桌上冷掉的飯菜，我扶著椅背站著，遲遲沒有動手。平常直接坐下開吃的自然而然，現(xiàn)在卻被一個簡單的問題卡住了：吃，還是不吃？

飯菜的香氣早就散了，冷掉的食物混著空氣中微不可察的涼意，顯得格外寂寥。我心里一陣嘲諷，這難道也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矯情？然而我的猶豫并不是因為對味道挑剔，而是因為……他。

“吃了，他又要擺臉色；不吃，我今晚又得餓著。”

我自嘲地低聲嘟囔。那個吃了槍藥的男人雖然不在，但這桌飯菜像是他留下的影子，幾乎讓我耳邊都能響起他那冷冷的嘲諷。

“你當(dāng)我傻嗎？”

他的聲音似乎在腦海里回蕩，我忍不住皺了皺眉。明明沒有人，就連回憶也顯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