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次輕松的調(diào)侃,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我的“調(diào)皮”而反擊兩句,沒想到,他的表情突然黯淡下來,語氣也變得低沉:“我這種人,是不會有伴侶和孩子的?!?/p>
這句話像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猝不及防。我怔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一瞬間失去光彩的眼睛。那眼神太復(fù)雜了,帶著疲憊、無奈,甚至還有些自嘲。他說得平靜,卻像在陳述某種絕對不可改變的事實,仿佛連掙扎的可能都不存在。
“為什么?”我脫口而出,聲音比預(yù)想的要急切。
溫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似乎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掩飾某種情緒。他的手垂在身側(cè),微微攥緊了幾分,才輕輕吐出一句話:“像我這樣的人,不適合和別人組建家庭,也不該有孩子?!?/p>
“這是什么意思?”我繼續(xù)追問,心里滿是疑惑。
他卻不再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淺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回避。那樣的笑容讓我無端心慌。
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卻沒有一個能說通。他的話讓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復(fù)雜感,有點生氣,又有點難過。我不理解他的想法,更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溫雅,”我猶豫了一下,試圖打破沉默,“就算你覺得自己不適合,也不至于就斷定這一切都不可能吧?”
他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依然平靜,卻讓我感到無比沉重:“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
這句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口,讓我無法再繼續(xù)說下去。我只能看著他,而他,卻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繼續(xù)向前走去,像是剛才那一瞬間的低落從未存在過。
為什么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像是一個謎,越是深思,越是困惑。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么要如此決絕地否定自己未來的可能?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垂著頭,腳步機(jī)械地跟在他身后,腦海里全是他的那句話和那平靜得近乎冷漠的表情。他明明總是那么溫柔,為什么在涉及自己的時候,反而變得如此冷淡?我心里忍不住酸澀起來,越想越覺得壓抑。
等到我察覺自己已經(jīng)失神許久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視野里原本淡淡的紅色已經(jīng)完全消退了。周圍的景色變得清晰又自然,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也不再刺耳。我眨了眨眼,終于意識到剛才那種詭異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知何時消失了。
我低頭看著自己握成拳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一陣鈍痛。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放松下來的,又是什么時候徹底從那奇怪的狀態(tài)中脫離的。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溫雅到底怎么了?